“公子不知,去年便全年大旱、庄稼旱死,颗粒无收,而徭役繁重,赋脱沉重,整县皆如此呀!前些日子官府又来强抢米粮,强征兵卒,将村里壮丁抓了个精光啊....”老人说着,拄着拐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竟有此事……”沈云逸眼眸低垂,衿国虽外无战事,看似境内国泰民安,而在边远之地却也有此等饕餮之徒,食君传绿,却犹如饿虎机鷹,啖食百姓血肉。而君王恩惠光焰却照不及如此之地。同是皇天厚土,国亦同于国,朝亦同于朝,历国历朝,观其君王变更数代,亦无法改变此景,非君王将相之过,而为天下之哀矣,实则悲哉!
沈云逸想着,轻叹。可无奈自己是修道之人,这天下政事又与自己何干?自然也无法替可怜之人作主。
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人,已经是他所能为像这样的人所能做的事情了。
““师父,粮水已分发完毕,我们也该行路了。”二弟子云宽走过来,提醒沈云逸是时候出发了。
沈云逸同弟子一行与村民辞别之后,往东行去,临出村口,忽闻一阵婴孩啼哭的声音,闻声寻去,只见一具枯树桩下的女尸怀中有个破旧颤动的襁褓。沈云逸靠近一看,襁褓中是一个啼哭的女婴。
“这恐才不过四个月的婴儿、,未脱襁褓,留在此地,观村民的状况,恐无人有能力照料。”云澜小心翼翼地从女尸中取出襁褓,担忧地看着婴儿。
沈云逸掀起帽纱,接过襁褓。
婴儿本哭闹,见到沈云逸后竟安静了下来,睁着那双无辜的双眼朦胧地望着沈云逸。
沈云逸见婴儿虽脸色欠佳,但身体还算健硕。又望一眼瘦骨嶙峋的女人,便明白这女子定是将这些日子里能吃的食物都制成流食喂与女儿了。
“师父您瞧,这小家伙见了您反倒不啼了!”云宽也凑过来,贝师父抱着女婴的样子,嘻笑道。”“咱们把她带上吧,瞧她见了您多欢喜!”
“二师弟说的是。”云澜见沈云逸有些犹豫,也附议道。
望山虽男弟子众多,却也有几位女弟子能照顾她,倘若弃之此地,则是为见死不救之过,尽余力去帮助所见之难,本就是他在世间行事的原则啊。
沈云逸浅浅一笑,裹好襁褓,将其递与云宽照看,翻下帽纱,和弟子们一番跋山涉水后回到了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