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喂,看到没有,他又来了,真烦!』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不耐地指着我,眼中满是冷漠和藐视。
我置若罔闻,内心却激起一份浓浓的自嘲感。
……
诺亚看着佟夜歌,平静地看着,冷静地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内心压抑感越来越重,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前后石,握紧了又松,握紧了又松……
志在顶峰的人,决不会因留恋半山腰的奇花异草而停止攀登的步伐,而佟夜歌也决不会因族人的冷嘲热讽而停止他成为野心庞大的能人。
诺亚狠狠地吸了口气,眼神满是决绝“然后呢?”
……
2001年12月8日,深冬。
今日哑纳米斯族来了个外族女子,生得虽不是明艳动人,但一袭血红色衣裙在雪地里格外耀眼,头戴幕篱,原本遮掩面容的白纱被她弄到了脑后,露出一张出尘脱俗,冰清玉洁的小脸。
她正在和族长谈论事情,面容稍稍苍白无力,而族长却十分热情,有讨好之意,连忙请她到里面就坐。
而我就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切,她倒是没有怎样在意族长在说些什么,只顾着到处查看,眼神略微有些着急,像是丢失了一件她最珍贵的奇珍异宝,我有些好奇她在找些什么……
可惜,族长似乎没有看到她着急的眼神。
最后,她进去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往后一看,正是我这个方向,我赶紧躲在一边……她看到没有人,有些失望。
我在想,她失望什么?
……
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正是我最狼狈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特别不想以这样的面貌对着她。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里是错愕、惊讶,嘴唇动了动,可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我真想逃离这个地方,于是乎,我冷冷地对她说『你看够了没有……』
她似乎反应过来了,看着我手臂的伤不再说话,眼底却有一丝名叫心疼的情绪飘过。
她拉住了我没受伤的手,快速地说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技术还挺好的。”
我一怔,竟没有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她对着我甜甜一笑,我却皱了皱眉头,想挣扎开她的手。
她却死死地抓住不放,我说『你手太冷了。』
实话,她的手比冰还冷。
她愣了一下,放开了我的手,脸上满是歉意,然后在我惊讶之下捏住了我衣袖。
她说『走咯!』
之后,在一刹那间,我便到了她的房间内,我很吃惊……
她松开了我,在房间内找着东西,最后,拿着白色的药箱子向我走来……
她牵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了药水和绷带,我难得乖乖的把手伸出去交给她。
她看着伤口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最后给我消毒,我看着她的脸不说话。
『乖!不疼不疼……』
她轻轻的呵了口气,温热的热气流在伤口上,顿时,手臂上的伤就没那么疼了。
心中柔软处好像被撞击了一下,我抿了抿嘴,再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
我回忆着,这还是要靠上次中的幻术才想起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时候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和她相处的那一个月的全部事情,一件一件地忘却……
我在想,这肯定是有人给我施展了魔法,可那个人就那么轻易地抹杀了我全部的明亮。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它找出来,好好地问问它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太阳……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思绪却又飘到了小时候……
……
『你叫什么名字?』
『木德皙·哑纳米斯。』我如实回答。
听到我的名字后,她微微皱眉,喃喃细语道『怎么那么长的名字啊!』
好巧不巧,偏偏我就听到了,我心里有些疑惑,这名字很长么?族里的人的名字还有比我更长的呢!
『那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最后说『你可以叫我季姐姐……』
听到叫她姐姐,我有些不情愿,『我还是叫你阿季吧!』
『好吧!』她嘟了嘟嘴,只能回答一句。可还是看得出来她是不高兴的,还有点失望。
『阿季今年几岁了啊?』
『18。』
『哦……』
『怎么了?』
我摇摇头,心里却想着:我和她相差六岁啊!那该怎么办?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
我顿时哑然失笑了,小时候的自己真的真的……深得我心啊!
五年后……阿季15岁……
可是,我决没有认错……
……
『你说你,起那么长的名字做什么?虽然又不是你的错……但是……』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带着笑意地看着她,问『那阿季想叫我什么,随便叫……』
她脱口而出『那我叫你阿佟好了』觉得还有些不妥,继续补了一句『我比较喜欢佟这个姓,可惜我姓季……』
我点点头,对‘阿佟’这个称呼表示还不错……
『阿佟,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魔法?』
魔法?我有些紧张起来,我的魔法不是特别优秀,只怕会让阿季失望了……
见我脸色不好,她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我给你看看我的魔法吧!』说完,她有些骄傲地带着我去了河边,伸出手慢慢的凝起了一个小球,然后慢慢放大,一下子打在了河面上。
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结冰,直到整条河都结成了冰。
我顿时心里不是很好受,只有一个想法,阿季真的很厉害……
我由衷得感受到,我配不上她,我保护不了她……
……
在我之上,从黑暗到光亮,人欲纵横,色相驰骋,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
当我得知这一点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无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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