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蒂尼姆的早晨永远都是伴随着雾气而出现的,那种若隐若现的美感让人欲罢不能。
“叮铃铃铃铃铃!”
闹钟在指针抵达特定位置后,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浑身震颤着,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打破了零伊的睡眠,将他从浅眠中唤醒。
“砰!”
零伊并没有随着闹钟的指示而起床,反而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拳打爆了闹钟。
机械零件和碎玻璃渣溅的满地都是,闹钟也只能发出不甘的哀鸣,逐渐的没了生息。
零伊也满意的翻了个身,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上被机械零件割开的细小伤口。
就算没了自愈能力,这种皮肉上,甚至只是割开皮肤的伤口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愈合,不需要在意这点痛苦。
半梦半醒之间,零伊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敲门声,好像有个女声在不断的说着开门。
零伊也全当是自己久违的梦境,挠了挠屁股,继续睡了过去。
细小的呼吸声如果不仔细听都没办法听见。
零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没什么比睡觉更幸福的事情了。
温暖的太阳穿透逐渐稀薄的雾气,将阳光播撒在大地之上。
直到一只冰冷纤细的手探进了他温暖的被窝之前,零伊的脸上都是挂着微笑在睡着觉的。
冰冷而又纤细的手臂在他坑坑洼洼的身体上摸索着。
湿润的轻身话语响彻在零伊的耳畔。
“还我命来~”
如同来自地狱的幽魂野鬼的声音缠绕在零伊的精神上。
零伊眉头紧皱着,但是依旧不去理会,直到那只冰冷的手摸索在他的脖颈上为止。
“???嗷嗷嗷嗷!鬼啊!!!”
零伊怪叫一声,顿时就炸了毛,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活像是一只突然发现背后有黄瓜的猫一样。
“砰!”
强悍的身体素质一下子就让零伊的脑袋和天花板亲密的接触在一起。
头上的角瞬间就在天花板上戳了个洞。
“啊痛痛痛痛痛,莫斯提马你怎么这么吓人啊!”
零伊只能捂住自己的脑袋哀嚎着,大声抱怨着莫斯提马的罪行。
他在跳起来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是谁打扰了他的浅眠。
经过这么一折腾,零伊也只能半强迫的清醒了过来。
“我觉得你与其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先收拾下你的陈伯,看起来小零伊的活力还是蛮强的,话说你的睡相可真的太差了,尤其是这种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
看着床上乱糟糟的如同狗窝一样的被褥,莫斯提马也不禁感叹一下零伊奇怪的睡姿,毕竟她昨天到的时候床铺整齐的如同机器理的一样。
“嗯?陈伯?陈.....伯??卧槽!”
咀嚼了一下词汇,零伊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要害,逃也似的跑进了盥洗室锁上了门。
而门外的莫斯提马笑了笑,也不管零伊在盥洗室里干什么,她就自顾自的打量起了零伊的房屋。
昨天晚上她都没怎么睡觉,直接修仙到后半夜,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午饭都是在公司里解决掉的。
然后打算去找零伊看看他在做什么,一到门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掏出钥匙开门,就发现零伊还躺在床上。
都已经中午了,他还睡的跟个死猪一样,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莫斯提马都要怀疑他是黎博利族或者其他什么夜行种族了。
昨天来的时候,光顾着填饱肚子做饭了,没怎么仔细打量这个房屋的内部。
房屋内饰干净整洁,挑不出毛病,这一点来看,零伊还是蛮有眼光的。
毫无任何突出的房屋,太过于平淡了。
毕竟零伊也才刚到这里没多久,买了房子,估计也要住上不少时间。
不过莫斯提马对于零伊能不能长时间居住保持怀疑态度。
房屋打扫的很干净,原本莫斯提马都准备好看见一个乱糟糟的狗窝,地上扔满了奇怪的卫生纸纸团的房间了。
看起来零伊并不是那样的人。
还是老样子呢.....
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很是愉悦。
莫斯提马就这样保持着微笑,直到她看见了书桌桌角下那些低落的血液。
黑红色的斑驳血液在地板上极为刺眼,仿佛是在嘲弄莫斯提马的一样。
微笑僵在脸上,莫斯提马沉默了许久,然后走上前去,用鞋子将地上的血液抹掉。
这不是自我欺骗,只是一种无奈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零伊那个家伙就是不喜欢去医院,问过他很多次,每次答案都不一样。
一会是什么心理阴影,一会是什么不信任医生,一会是什么怕打针之类的,总之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哪怕是莫斯提马强拉着他去,他也会死死的抱住什么东西,不愿意跟着走。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已经完了,命运已经注定了,已经锁死了,零伊注定会在不久之后死去。
所以现在莫斯提马也是抱着让零伊死之前好过一些的心态。
她好奇的打量起了零伊书桌上放着的日记,还有那本翻译书。
不过对于莫斯提马这种几乎踏遍泰拉的人来说,蛐蛐萨卡兹古语,还真的没啥解读难度。
也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而盥洗室中的零伊,在洗漱完穿戴整齐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零伊也不禁发出感叹。
“今天的我又是一个帅哥呢。”
“咔嚓”
零伊走出了盥洗室,一脸正经,不过脸上还是挂着修仙过度般的脸色。
虽然比之前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要好上不少,但是依旧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哈啊......大清早的你就跑过来打扰我的清梦,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