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动。

零伊自病床上苏醒了过来。

“哎呦卧槽头好痛…………”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

“醒了……”

背对着零伊，看着手中体检报告的凯尔希转过身来。

“我这是…………好吧，大概知道了。”

零伊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手背上的输液管，心中的疑问荡然无存。

“你倒在医疗部门口地上抽搐，被嘉维尔给带了回来。”

“啊这…………”

零伊想起了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嘴角抽了抽。

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头痛。

“本来就很笨了，再敲下去人就傻了。”

零伊捂着脑袋抱怨到。

“你难道不傻？有药不吃，非要等到发作了才去求人帮忙？”

“这………………”

零伊眼神飘忽，不自觉的搓起了手，将手上的伤口给搓的裂开了。

凯尔希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又整活了，用尾巴都能想到他究竟干什么。

“你把药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夹克里没有药？”

“呃…………掉了…………”

“那为什么药会在垃圾桶里？”

“呃…………这……说不定是坏心眼的干员打扫掉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坏心眼？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别人的救命药踩上几脚扔掉？”

“呃…………”

零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你…………唉…………”

凯尔希叹了口气，拿起手上的那些报告继续看了起来。

“先不说你把药扔了的事情了，先说说你的身体吧，你昏迷之后，我正好给你做了个全套检查，把你不愿意做的检查都做了。”

“什么！！”

零伊大惊失色，在自己的身体上胡乱摸索着，想要找找是不是缺了点什么或者多了点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

“别找了，如果我真的要做点什么，你是找不出来的，我没有做那些恶心的事情，相信我。”

凯尔希面无表情的说到。

“你知道的，凯尔希，我已经没办法信任任何一个人了。”零伊苦笑道。

“你…………算了。”

凯尔希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或者安慰的话说给零伊听。

“先说说我的身体吧，反正检查也检查了，就让我清楚的了解一下我的身体究竟有多差了吧。”

凯尔希将一叠被订书机订好的打印纸摔在了零伊脸上。

“别这样嘛…………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零伊抱怨了一声，拿起检查报告看了起来。

这份检查报告比上一次的要完整许多，比在大帝那里的检查还要完整许多。

因为第一次是赦罪师的阻拦，只能检查部分身体，第二次是零伊的阻拦。

所以零伊至今还未了解自己的身体真正的状态。

只知道很糟糕，长期的神经阻塞性疼痛和身体上未愈合的旧伤或者暗伤让他时常失眠，以及已经愈合的伤疤总是会带来幻痛。

还有大量的特殊并发症，以及稀有到可以以他或者发现者的名字命名的病症。

看起来就像是个纳垢冠军一样。

但情况似乎有些许好转。

“呃…………这个…………我看不懂…………”

零伊一脸阿库娅的表情，表示了自己的弱智，指着纸上凯尔希写着的批注。

这个其实不能怪零伊。

而是医生的奇怪习惯和奇怪语言，也就只有道上的人看得懂。

大概就是和江湖黑话一样的东西。

但零伊又不是道上的人，他是个半瓶水，学医的时候因为一句“学医的救不了萨卡兹”被导师连踢带踹的赶出了医院。

所以根本就看不懂。

但这也很正常，毕竟以前也有医生游行抗议，但是根本就无法通过医生拉的横幅了解他们的诉求。

凯尔希黑着脸一把夺过了零伊手中的纸张，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的那种奇怪的血液再一次活性化了，甚至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源石，让那些结晶被迫进入惰性状态，你的昏迷也是因为血液和源石冲突了。”

凯尔希读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怪异。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但她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零伊的血液和源石结晶是互相冲突的，只有其中一者消失或者惰性化才能互相融合。

他的血液活性化时，源石结晶会主动被血液吸收，化作再生的能量。

源石结晶活性化时，源石结晶会一边借助细胞来生长，一边又被惰性化的血液吸收，化作施法的能量。

只需要零伊排列施术单元就能放出可怕的法术。

“啊…………呃…………”

零伊满脸阿库娅，甚至就差把口水挂在嘴边了。

这些东西他之前懂，现在嘛…………差不多都还给老师和书本了。

老师被他杀了，书本被他烧了。

所以取不回来了。

凯尔希看见零伊那副弱智低能儿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零伊对于医学方面涉及不深，但他在生物工程学和源石技艺学和社会学以及机械学，计算机学等各方面有着让凯尔希都觉得可怕的造诣。

就算造诣不深，但多多少少也能听懂一些。

而眼前的家伙，一脸弱智样，估计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或者一点都没有理解。

“你…………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状态很好，你看看自己身体的那些旧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零伊闻言，拉开了自己的领口，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的伤口甚至连疤都没有剩下。

还没等零伊高兴，凯尔希又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