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英，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闭嘴，身为秦人还帮着外人，你莫不是通敌卖国了不成！”杜挚脾气暴躁地说道。

“你……”车英恨不得一刀砍了这蠢货，他可是大概了解白舜谋算的恐怖的，用白舜曾经说漏嘴的一句话，叫做“一怒而诸侯惧”。

“好了，都住口！这是朝会，不是菜市场！甘龍上大夫继续说！”嬴渠梁一拍桌案，面肃神严地说道。

甘龍这老头子倒是很淡定，丝毫没有恼怒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老臣提出一法，教入秦士子开列出自家读过的书目，而后再定职分。”

“依上大夫的意思是，谁书读得多，谁就是贤士？”担任长史的公孙贾问道。

“不读书者能是贤士吗？说话就如同普通百姓一般，即使不是市井无赖，也不会是贤士。”甘龍这老阴比，看似没有生气，事实上又把矛头怼上了白舜。

没错，白舜刚才的话的确是和以往论战论國时候大相庭径，连车英都差点感觉白舜被掉包了。

但白舜这是秉承着见人说人话的道理，你平时说话能和演讲和作文一样吗，那不累死。白舜随心所欲，管他是圣如佛还是邪如魔。骂人还要文绉绉的岂不愚蠢?

“臣以为上大夫的办法甚好。”杜挚听闻立刻站出来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甘龍是穿一条裤子的。

“可是若以读书多少论，儒家士子定然占先，但此次入秦士子众多，不能单纯以读书多少论先后，不然其他士子也定然不服。”公孙贾摇了摇头，说道。

“那又怎么办？你说！”杜挚一听有人反驳，瞪眼过去。

“从长计议，容后再想。”长史摇了摇头说道。

“容后再想？过个三五日还没动静，入秦士子都走光了，到时候想出来又有什么用？”杜挚恼火地说道。

不过他这话倒是很巧的说对了，现在情况紧急，必须立刻定下一个方法，这次倒是没有人反驳他，那长史也叹了口气。

“长史刚才说的是不能完全以读书论高下，也就是说读书也是一考量水准，何不先实施这个方法，进行筛选后再进下一步？”甘龍守旧贪权，但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两全的方法。

“好！就按上大夫说的做，也算是缓兵之计了。”嬴渠梁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方法，甘龍的方法先实施也无妨，的确是能筛选掉一批人。

“且慢！”甘龍老头子又开口了，而他这次一开口眼神望向白舜，白舜就知道，这老家伙又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