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潘高峰来办理这些事的时候,没找他,找了别人了?不可能!他马上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当年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没有看到部队寄来的档案,是不可能给退役军人办理这些手续的。而这个部队寄来的档案都没拆封过,显然就是没人为他办理过。
为了万无一失起见,他还是到民政局去,询问了几位负责同志:“你们谁为石坑乡断崖村的潘高峰办理过工作安排,领取抚恤金的手续?”
几位负责同志听了这话,头都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而且都反问道:“这些事,不是你老王办的吗?你现在来问我?”
“难道说,这个潘高峰压根就没有回群山县来?”王世哲想。想到这,他便来到县人民武装部,找到贺部长,问道:“2015年的时候,我们县有个退役志愿兵,叫潘高峰,到你这来登记了没有?”
“潘高峰?哪个乡的?”贺部长反问道。
王世哲看了看手上的档案表,答道:“石坑乡,断崖村。”
“来了,怎么没来!”贺部长十分肯定道。
“都五年了,你那么肯定?”王世哲怀疑道。
“嗨,这个退伍兵不一般。那天正在开扶贫会,李**非让我也去参加,那我就去吧。会开到一半,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找到会议室来,说要找我,我让他等到会议结束后到人武部去。可这人不走了,就坐在门口听了起来!”
“他听什么呢?”
“我当是也想啊,这是县里的会,你一个来办事的,听什么啊!好不容易会开完了,他伸出右手来要跟我握手,说,他叫潘高峰,是石坑乡断崖村的,刚退役回来,找人武部做预备役登记。我一看他的右手腕,上面有一个吓人的伤疤……”
“对对,档案上说他因战致残。”王世哲打断道。
“我就问他:手腕是怎么回事?他说:受了点伤。我就不信,趁机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我说,你这是残疾,预备役用不着你。”
“那你还是没给他登记?”
“可他不干啊!”贺部长越说越激动,“他说,我左手一样拿枪,一样格斗!我在右手负伤的情况下,单用左手还抓了一个俘虏呢!他说着,伸出左手来,捏住我的右手背,我的手骨头差点没给他捏碎了!就这样,我给他登记了。”
“这么说,潘高峰确实是回来了。”王世哲低着头,离开了人武部。他问自己道:“可五年来,他怎么不来要工作,要抚恤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