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车涯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李莽，低声咆哮道：“你毁了老夫的洗剑池！”

然而李莽仿佛未曾听到一半，依然用那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离山剑阁第九峰，李莽，前来拜会。”

“哼，没想到还来了个闷葫芦。”

面对这李莽这幅模样，车涯子张了张嘴，却最终只能无力地摆手道：“唉，就不能让老夫多清净一些时日么？说吧，你来找老夫干什么。”

说完这话，他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不过小子，老夫警告你别得寸进尺，老夫是看在你离山剑阁弟子的身份上才不跟你计较！”

看着车涯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李莽不禁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剑形玉佩。

当看到剑形玉佩的瞬间，车涯子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子中甚至带上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李莽皱了皱眉头：“是......玉剑掌门给我的，让我将玉佩带过来，将你带回离山剑阁。”

听到这话，车涯子身上的杀气陡然散去。

但是紧接着他便皱起了眉头，眸眼之中尽是愤怒之色：“玉剑......哼，他还有脸让我回去？”

“两千年前，若不是他，虚剑真人的佩剑如今恐怕已经在那离山剑阁之中了！若不是他贪生怕死，虚剑前辈又如何能在那孤城幻境之中，多忍受了两千年的痛苦！”

车涯子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草屋之中悬挂着的几十把长剑都颤抖起来，叮当作响。

一股冲天的怒火与怨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去告诉玉剑！自从老夫两千年前踏出剑阁的那一天起，便没打算回去！”

车涯子转头朝着草屋走去，充满怒火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你回去问问他，问他这两千年来，可曾愧疚过！”

看着车涯子逐渐远去的背影。

李莽微微颔首，忽然开口道：“玉剑掌门来之前，托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虚剑真人在孤城幻境之中等待了两千多年，该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车涯子的背影陡然停住。

风雪中，他的身躯似乎在颤抖。

“你说......什么？”

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见过了无数悲欢离合的老人。

一个曾经仗剑纵横东荒的绝世强者，在这一刻，声音居然带着几分哽咽。

看到车涯子的模样，李莽的声音也不禁放轻了几分：“两千年了，虚剑真人......是时候回家了！”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车涯子转过身来，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说道：“他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