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到第五层，是一个质的飞跃。

能够走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各大宗门的顶级天才，甚至有些人放在其他四块大陆上面，足以担当圣子之任！

即便是李莽，当他真正踏入第五层的时候，也禁不住肩膀一沉，脚步比之前要沉重了许多。

第五层中，只有寥寥几十个人盘膝而坐。

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莽身上，有不甘，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一份遗憾与复杂。

这里不像之前几层，或许努努力，用禁术爆发一下还能更上一步。

从第四层开始，每一层的差距便犹如天堑。

李莽微微闭目调息了一会儿，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瞳孔深处便只剩下了寸寸冷芒。

脚步声在大殿之中清晰的回荡，伴随着那漠然的声音：“一样，十息时间。”

“不用十息了。”

一个身穿华袍的少年站了起来，虽然两条腿在重压下微微颤抖，但是脊梁却挺得笔直：“李莽，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能走下去么？”

他语气诚恳，没有丝毫的阴谋夹杂在内，甚至于目光中还带着几分难言的期盼。

李莽看着他，少许之后，轻轻点头：“能走。”

“第五层感觉如何？”少年再次问道。

这一次李莽没有迟疑：“有压力，但不大。”

“好......”

少年笑了起来，将玉简握在手中：“李莽，我们选择退出，但并不是因为怕死。”

在他身后，所有人同时取出了玉简，灼灼目光落在了李莽身上。

少年抬起头，幽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一直看到了浮屠塔的最顶端。

“从十万年前开始，整个浮屠塔，便没有人能够踏上第九层......李莽，我们是没有希望了，但是你有！”

他低下头来，毫不胆怯的与李莽对视：“我们不会给你更多的阻力，也不会再去消耗你的力量。李莽......上去看一看，看一看那传说中的第九层。”

“去告诉那个仙人......我山海界，即便是举世无仙的岁月里，也有天骄！”

没有等李莽回答。

一阵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第五层的所有人都捏碎了玉简。

随着阵阵光芒闪过，空旷的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李莽一人。

“第九层，仙人......”

李莽轻声呢喃着，依然以固定的节奏，朝着第六层走去。

此刻，浮屠塔第七层中。

黑袍少年嘴角溢血，甚至于衣襟都被染成了暗红之色。

然而他依然弓着腰，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朝着第八层的入口处坚定不移的走去。

“莽夫。”

刚刚踏上第七层的红袍少年看着地上一连串的血迹，冷笑一声：“照他这么走，莫说第九层了，恐怕上到第八层的那一刻，就会重伤垂死。”

虽然是在嘲讽，但是红袍少年的脸色也是一阵潮红，隐约间有血迹沿着他的嘴角溢出，但是最终却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说不准。”然而在他身旁，一袭青衫的少年突然开口道：“我可是听说，就在半个月之前，他的天殇战诀终于迈入小成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