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列K字打头的火车从羊城出发,作为一座每天人流量近乎有百万的高速发展城市,这样一列火车看起来似乎毫无关注点。
但在火车始发前,却是有着近百位农民公亲自相送,望向其中刘发宝的目光,透着浓浓的期盼。
而望向另一个王钱胜,却又透着怜悯和同情。
在上车前,众人皆是发声嘱咐。
“发宝啊,你回云城后,记着一定要去我家看看,给俺把东西和信捎回去。”
“钱胜,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别太难过,咱们一切还都要往前看。”
“发宝,在路上你多照顾一下钱胜,一定要亲自把他送到家,能帮的,咱们一定要帮一下...”
“哎,远哥,诸位,我一定会看顾好的,你们都先回去吧,工地上还有那么多事呢。”
刘发宝憨厚的不断点头,带着旁边近乎痴傻呆愣的中年男子上火车。
可以看到,两人的眼睛都有些熬夜的血丝,身上还穿着没有来得及换的工地装。
“钱胜,娃没有了,我知道你心痛,但咱们现在首要的,是睡好觉,养好精神,好回去能为娃主持公道...”
随便在人满为患的火车上找了个空处,刘发宝也不在意人来人往的目光,直接带着王钱胜坐下,闷着脑袋劝慰着,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但此刻却也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那王八犊子为了自家孩子,就敢把小天打死,这样的人,就是个畜生,连畜生也不如,法律一定会判他死刑,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一命还一命的...”
“小天,小天...”王钱胜像是听到了刘发宝的话,又像是没听到,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声喃喃着自家儿子的小名,神情麻木又可怕。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不知不觉间,流下了两道热泪,这是从得知那个噩耗后,整整一天时间,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作出的唯一反应。
有恨意,有后悔,但更多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痛楚。
刘发宝看到他这个模样,深深叹了口气,两个大男人,无言的躲在热闹的火车角落。
开始这趟一个十八个小时,一个二十三小时的归家路程。
....
待得傍晚,第一天的运动会渐渐结束,比赛情况逐渐统计出来。
云小学生参加的二十三项比赛,有十三项已经结束。
最后结果,令整个东华上下震惊,令云小上下所骄傲。
十三项比赛,云小学生全是冠军。
丁强,夺得五项。
刘倩,夺得两项。
林婉琪,夺得两项。
袁成,夺得三项。
林雪琪,夺得两项。
其中袁成有一项,差点成绩被反超,算是很险,但这样硕果果的成绩,足以亮瞎了一大片人的眼。
最后,在返校的时候,王放年亲眼看到金富贵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以及东华老师那火热得渗人的目光。
金富贵绝不会想到,明明自己设的局,竟然能输的这么惨?
对,就是输。
因为在今天十三项比赛确定结果后,不论明天东华到底是什么成绩,都仍是输,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特娘的,这可是自己主场啊。
只要一想到这里,金富贵就感觉深深的蛋疼。
但如此,也反而坚定了东华上下撬墙角的决心。
这样的学生,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收进来,绝对是稳赚不赔的(这回是真的,十足真金的真)
“校长,明天咱们要不要加点料?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亏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