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当空,柔柔月光洒落,矿洞中铭刻的阵纹逐一亮起,将矿场照的如同白昼。
灵石矿脉的采矿奴隶,是昼夜交替工作,轮流转换,他们得在今晚用足够数量的矿石,来换取第二天的食物。
子渊跟白起一并坐在山顶岩石,夜风吹拂,鬓发飞扬,两人皆为白衣,各拎一壶酒。
子渊伸了个大懒腰,心情舒畅。
先前那一架不是白打的,见剑气长河倒挂,又见白起一掌灭城。
顶阶修士出手,大都是这样,没什么花里胡哨,化繁归简,重要的是其中气机流转,每一招都契合大道。
这让子渊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最后一点心境不足随之补全。
进阶自然水到渠成。
而且还一步就到了紫府三重境界。
百万里灵气海上,飘着一片辉煌的紫色宫殿,子渊美滋滋的灌着酒,觉得现在要是对上项羽,可就不是先前那信心不足的三七开了。
便是不用重瞳,他都有六分以上的把握,踩着项羽脑袋壳子,把他摁杀在土里。
晃悠着酒壶,心情不错的子渊看着白起,问道:“四方侯,此次叫我出来,该不会是兴师问罪吧?”
“自然不是,我是来帮若雨道歉的,实话说,我看出了殿下对若雨很是厌烦。”
子渊一噎,这白起说话有些耿直啊,都不带拐弯的么……
白起叹了口气,放下酒壶,言语颇真诚:“殿下,若雨这闺女呢,从小没了娘,自己又出息,被我从小惯到大,实际上呢,本心真的不坏。”
“先前在秘境遗迹里的事,我也都已知晓了,对你有杀心,可你是不知道,别看这妮子冷冰冰的,生气起来,别说对你了,便是我,她都恨不得一口咬死……”
白起摊摊手,有些无奈的苦笑:“当时那婚事,是我自作主张给她订下来的,你是没看见她当时那副模样呐,整整半个月没跟我说话,估计着在秘境遗迹里,也是气昏了头,是想朝你撒气。”
“看,殿下啊,您对雨儿也起了好几次杀心把?能不能算扯平啦?”
“四方侯,你这是,耍无赖吧……”
子渊有些无奈,明白后,心中对白若雨的杀心,也随之淡去。
子渊本就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
加之白起堂堂大秦杀神,九境大修士,亲自伏底身价跑来道歉,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当时的自己还顶着‘都城咸阳第一纨绔’的名头,名声顶风臭出三百米,但凡头脑健全的人家,就不会喜欢把闺女嫁出来。
跟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志气,确实自己也有些……等等不对吧!
子渊骤然惊醒,眯起眼,盯着白起,语气不善:“四方侯,您是来帮你闺女道歉的吧?你这叫道歉?这叫开脱好吧。”
白起尴尬咳嗽。
他从纳物戒中取出一件白色衣袍:“殿下,此物名为白釉法袍,是我在大荒之中,偶然历练所得,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算是件极好的东西,薄如蝉翼,却水火不侵,尘垢不进,可静心养气。”
“上面铭刻有无数纹理,上三境以下的攻击,不能伤之分毫,更其妙的是,只要大体不被摧毁,只需供给灵石,白釉法袍便可自动吸纳灵力,恢复如初,本是打算留给闺女……”
子渊一把拽去,结果没拽过来,稍微用了点力气才把法袍从白起手里抓过来。
子渊把法袍塞进纳物手镯,长出口气,笑道:“得,那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毕竟堂堂杀神,四方侯,九境修士都来道歉了,我总不能还恬不知耻不是?”
白起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