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距离先前六国来袭已过去了半年之久,那场惊天动地的浩瀚大战,实则并未对百姓有多少影响。
西凉的冬总是来得早去的晚,今日乃是大秦今年的第二场雪。
白莲绽放,缥缈氤氲的大雪坪,依旧是宫中所有嫔妃娘娘的禁地。
今年的大秦文试头魁被一名不经传的女子夺得了这没什么,顶多便让人在茶余饭后闲谈几句。
毕竟有重瞳子出世,珠玉在前,一个儒家文脉头魁,算不得什么。
但若夺得这头魁的女子,还力压半年不见的白若雨,蝉联大秦胭脂评第一,春秋胭脂评第三的话。
那可就另当别论,远不是茶余饭后闲谈论调的规模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上至仙阀豪门,下至百姓人家,都知晓了大秦出了个天之骄女。
学问无双,容貌无双,气质无双。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玄渔。
“嘿!说起来,那玄渔玄头魁,长得真是漂亮的过分啊,什么美若天仙,神仙下凡,半点都没法形容!太过于与词匮!”
热闹的酒楼肆坊里,一名白衣白袖的读书人,似乎是喝醉了酒,耷拉着衣袖,白衣松松垮垮,乱摇晃醉醺醺的拍着桌子。
“美!当真是美!无法形容的美!”
他一挥手,毫气云干,指着角落里一名漂亮女子,大叫道:“就差不多这样!再漂亮个数十倍,就差不多了!”
众人看了眼那名女子,顿时眼前一阵发亮。
好一个苗条美人胚子!
若传说中的玄渔真比她要好看数十倍的话,岂不是上天了!?
那被指的女子也不恼,只是柔柔拢了拢青丝鬓角,端起酒杯,自顾自饮。
有人砸吧砸吧嘴,起哄道:“想象不出!小子,你讲细点!是不是没见过玄渔头魁啊!”
读书人登时涨红了脸,一拍桌子。
“胡说!我是当真见过的!就在大比上!玄渔仙子,就跟我同一考间!!”
一阵唏嘘。
一名红袍俊美男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先前被指着的女子胳膊,喝了口酒,狭促笑道。
“喂,玄渔,你听听,都在议论你呐。”
玄渔没理会他,柔柔望着三个座位里空着的那个,秋水长眸里满满的都是思念。
李长希长叹一口气,摩挲着酒杯,有些唏嘘道:“半年没见临哥儿了吧,唉,我……”
“五月零十二天。”
玄渔柔柔道,双手端着酒杯,小口啄着。
微风吹堂而过,卷起鬓角三千青丝,望着子渊曾经坐过的地方,回忆起往日趣事,玄渔娇嫩的小脸上,噙着柔柔笑意。
李长希砸吧砸吧嘴,觉得先前担忧似乎有些多余了,她貌似并不用自己开解。
轻声说着最近关于子渊的情报,事无巨细,但凡李长希知道的,皆转告了玄渔。
这些是他从李斯那里听到的,来自塔罗房,前些天徐福跟李斯在书房商谈,似乎是有意无意让自己知道,李长希自然不会放过。
玄渔静静的听着,没插话,但那愈发柔软,几乎令人沉迷的温暖笑意,确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让不远处几桌酒客看直了眼,酒杯跌在地上都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