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你们有过被恩将仇报的经历吗？在被恩将仇报之后又会怎么样呢？什么？你问我，我当然是有过了，至于那些人的下场嘛……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很想知道的。

“首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家的这个孩子，对比同年龄段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吗？”汪墨笑着说到。

“不同？唔……长得还挺好看的算吗？”闻言，我想了想之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没让你夸耀自家的孩子！”对于我的回答，汪墨很是无语：“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点啊！”

“开个玩笑而已，你这老麒麟真不懂幽默，真不知道你老婆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我嬉皮笑脸地说道，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不同吗……十一那孩子，似乎……还挺内向的。”

没错，别看十一那丫头平常疯疯癫癫风风火火的，其实她特别的内向，除了我以外，极少有她能够敞开心扉的人，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十一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吗？”汪墨喝了一口水，说到。

“少废话，我请你进来，可不是让你来讲谜语的。”我毫不客气地说到，这种谜语人行为我可最讨厌了。

“我知道你希望柳伊依远离和妖怪的一切，但这可能吗？”汪墨放下水杯说到：“她可是被妖怪，甚至是一位妖王养大的孩子，从与你相遇开始，她便已经踏入了妖怪的世界，再也离不开了。”

“那个孩子，比起同族，她更相信更依赖的是身为妖怪的你。”汪墨说到：“但是你自己恐怕也发现了，她实在是太过于依靠你了，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她逐渐疏远了身边的同族，现在的她，早就已经……”

“少给我长篇大论，直接告诉我结论和为什么！”我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汪墨的话，言语之中隐约有一丝愤怒。

“真是没耐心……”汪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说到：“柳伊依，她的身体还是人类，但她的内心，早在你长年累月的影响下，成为了妖怪！”

“所以在遇到身负妖怪之血的半妖的我的女儿小娜的时候，才会那么快地与她成为了朋友，因为她需要的，不是人类的朋友，而是妖怪的朋友！”汪墨说到，他看到我越发凝重的脸色，笑了，问道：“比起人类，可能她潜意识里，更认同自己是个妖怪，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我不言语，因为汪墨这一番话，着实戳中了我内心所想。

这一点，我很早就意识到了，但我不愿意承认，也害怕承认，所以一直刻意不去想这件事。

“你现在试图通过排除她身边一切和妖怪的一切来让她重新融入人类这一身份，但那属于是拔苗助长，你这样做，只会加剧她对自己身份的迷茫。”汪墨继续说到。

“那你的意思是，让她彻底踏入妖怪的世界吗？她可只是个普通人类啊！”我用接近低吼的声音说到，此时的我双拳紧握，因为我隐隐约约猜到了汪墨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没错，她是人类，但她并不普通，因为她可是妖王养大的人类！”汪墨直视我愤怒的双眼，淡然地说到：“但你还有一点说错了，我并没有想让她完全踏入妖怪的世界！”

“是吗？可你还是在没有提起告知我的情况下，将她调入了全是半妖的班级，你再敢说你没有这样想过！？”我大声质问道。

“没有，因为那不是正确的教育。”汪墨坦然说到。

“教育？你跟我谈教育？是，你现在有孩子了，也把这孩子带大了，可我呢？我亲眼看着九个孩子从出生到成人，每一个孩子的教育我都有经手，每一个孩子最后都成长为人中之龙，你跟我谈教育？”我不免有点被气笑了。

“是，可柳伊依和你前几代主人一样吗？”汪墨反问道：“那个孩子和你前几代主人不一样，在她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你这个妖王，没有一个人类，不是吗？”

“她因为你，已经注定无法成为一个普通人，与其让她在一个不适合她的环境生活下去，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真正适合她的环境生活吗？”汪墨说着，站起身来，背过身看向窗外：“妖怪与人类，虽说现在人类对于妖怪几乎是毫不知情，但在将来两个种族之间必然有一天要坦诚相待，而我想要的，只是希望在那个时候，有更多的人能够成为两个种族之间互相联通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