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胖子的想法很简单,他信不过张隆半这些人。
另一边,以黑眼镜的身手帮助吴邪绝对没问题,而他这边还有我,一旦他出事,他想来我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走在队伍的最后,让小六负责刻记号。
他偷偷告诉我,与其把后背交给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他宁愿交给未知的黑暗。
一路上,小六手持手机,看着秒表在前面带路,相当的警惕。
呆小妹则是精神高度集中,她不但要拍摄,还负责数那些狴犴的兽首,几乎没有说话的功夫,生怕数错了。
胖子则和背着我的张隆半聊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那都好像有八百个心眼,他们互相试探,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彼此的信息,估计都为了接下来在做着打算。
胖子的事情,我并不是很关心,毕竟自己脑海中已经有了他的片段,想起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隆半提到他们一支从东北迁到香港,起初是做洗衣服生意的,发家之后,才可是做起了古董古玩行业。
胖子觉得他没说实话,毕竟卖个洗衣服能赚几个钱,那么多人不饿死就算老天爷赏饭吃,更不要说发家。
根据张隆半说法是,他们会把一块崭新的手帕涂抹香皂,然后再跑到街头卖普通的洗衣粉,当成强力去污来卖。
用这块手帕擦拭当时还流行的二八大杠的链子盒,弄的满是油渍和污渍,再放点他们卖的洗衣粉,轻轻一戳一揉,所有的污垢立即落入水中。
那块手帕又变得崭新如初。
胖子啧啧嘴,他说这种取巧骗人的把戏,在胡同巷子里边也上演过,但那只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因为买回去洗衣粉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种洗衣粉根本没有那么神奇。
张隆半叹了口气道:“那个年代,为了一口吃的活命,不要说骗人,其他能来钱的方式,就算是杀人越货也有大把的人在做,我们最多也就是取巧。”
接着,他说:“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确实一个地方只能去个一两次,去多了容易露馅,所以我们除了做这个,还做一些请神驱鬼的事儿,你就算没过去,应该也听说过,当时那边的人很迷信。”
胖子嘀咕了一句道:“好像现在不迷信似的。”
张隆半提到,他们会选好当地的有钱人家,在人家的门上涂抹家禽的血,然后再将一只死动物丢在房顶上。
到了晚上,便会有蚊子、苍蝇闻到鲜血的味道,蜂拥贴在门上,之后就会吸引一些夜里捕食的动物,比如像蝙蝠之类。
那样一来就会发生门莫名被“敲”的动静,那些人家出来一看什么都没有,搞过两三个晚上,便会心中生疑,以为是有什么鬼怪。
白天的时候,张家人就会以道士打扮模样,在门前说一些有什么妖怪孽障的话,本来就已经疑神疑鬼的家人,自然会相信,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进去。
不过,他们行事的方式,并不是直接哄骗钱财,而是非常笃定的告诉主人家,他们分文不取,只是为了降妖除鬼,做的是匡扶正义之事的话。
之后,又告诉主人家,需要购买一些香烛和祭品,那样他们就可以赚到第一笔,就是作为“中间商”,赚买这些东西中间克扣的差价。
等到一通胡乱的念咒做法之后,他们会被主人家请进去吃饭喝酒,期间告诉主人家不要出去,而是有带领的一名“弟子”在院子里边看守。
吃喝的过程中,这名弟子就偷偷跑出去把门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最后,他们就会找到以事先放在房上的死动物,告诉主人家邪祟已除,最多再留下一道符镇宅。
这样,主人家还会送上一些感谢的酬金,这是他们赚的另外一笔。
到了第二天夜里,果然就没有了敲门的声音,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来自东北的张家人,白天走街串巷地卖洗衣服,同时寻找下一个人家,晚上就去降妖除鬼。
几年下来,张家人逐渐在当地站稳了脚,并且富贵的人家还为他们筹集了善款,修建了道观,以保一方太平。
即便到了现如今,张家人在那边还有好些道观庙宇为他们使用。
“高,实在是高!”
此时,连胖子也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说:“你们张家人,除了从古至今不做皇帝,真的是他娘的什么都做,连这么损的办法也能想出来,怪不得你们能成为大家族呢!”
张隆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说:“不敢当,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过,毫不吹嘘的说,如果不是我们家族为了追求血脉纯正正统,现如今张家就是第一大姓。”
胖子说到她自己的时候,其实更多是在说我。
他描述我是如何让千年的大粽子下跪的,救了吴邪和他很多次,几乎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要不是现在不让成神,我差不多都已经位列仙班了。
我内心也不由地自嘲,自己一个和现实生活完全格格不入的人,除了穿着一身现代的衣服,此外不论是青春永驻,身手强悍无比,还是一身宝血。
如果按照胖子的形容,那像我这样的一个人,仿佛天生就是为盗墓而生的,确实不能算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正常人。
或许长白山中那两扇巍峨的青铜门,才是我这种人最好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