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昕枕在秦笠腿上,望着天空发呆,柳条从她脸上划过,清辉月光被分割的零碎斑驳。
“秦笠!我快死了!它在动,它想进去!”
“进去哪里?”
黄昕看着和市体育馆。
市体育馆灯火通明,黑袍人坐在二楼的小房间里,开着窗户,湛蓝的帘子随着风舞动,他趴在桌子上,不知写着什么。
写累了,喝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柳花飞舞的画面。
这让秦笠想起在月台的时候,坐在钟楼顶,看着月光,医生抱着心爱的狙击枪,穿着雨鞋,踏过泥泞路,来到钟楼下面。
他坐在青石板上,擦枪,喝酒,讲述一些故事,他不管秦笠听没听,好不好奇,想不想提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秦笠的眼中医生和黑袍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黑袍人看起来性子温和,动作轻柔,和医生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想看书!秦笠!”黄昕声音嘶哑的道,带着些哭腔,鼻子红红的,风将她的鬓发高高扬起。
“我想睡觉!”
风很冷,她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衣服。
“你说清楚,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人心总是柔软的,就像见曾静崩溃的时候心也是软的。
立场的问题抛开,两人的生死目前是绑定在一起的,还是要帮她。
“它在吸引自己的同类!里面有!”
“进化源碎片?”秦笠看着黄昕的眼睛,此刻的她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只是被吓到的孩子。
“我进去看看!”秦笠推开黄昕,黄昕死死地抓着他。
“别去,等天亮吧!等我清醒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恳求。
在自己的世界中,黄昕不算邪恶,当然除去她末日前的表现。
赵林的死,很奇怪,秦笠总觉的有隐情,她在掩饰什么。
她可以说出来的,就像医生没兜住嘴,不小心暴露过自己软弱的一面,后来便经常找秦笠,虽然方式很特别,不打招呼,不见面,就隔着一座楼,一个讲,一个听。
秦笠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不该动情,但这些东西是天生的,是人类的共性,当它出现的时候,无法抵抗那种诱惑。
在冰雪原,曾静的崩溃,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就像一个有孩子的大人,在冬夜的街道遇到一个由于饥饿寒冷而哭泣的孩子。
便会想着帮他获得一些温暖。
在风中等着时间流逝。
黄昕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安静的像个婴儿。
市体育馆,几名青年出现在体育馆内,他们一身风衣,动作雷厉风行,他们围在一张桌子上,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有人在写信,有人在做记录。
商量完,他们一起出了门,来到足球场前,叫了不会少人来,按照他们的指挥行事。
风是冷的,他们那边却热闹的不像话。
“太冷了,你可以去下面找个地方避风,如果害怕,我会破开洞,让你能看到我!”秦笠道。
张馨踟蹰的走到楼梯口,朝下面望了望,很害怕,过了良久才鼓起勇气,走了下去。
秦笠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位置,在她停下不动的时候,射出黑鞭,刺向地面,柳树根的破坏,地面很容易破开,一会儿的功夫就钻开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