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年秋,沪江。
毕竟民国也有个三十余年,建国却还没几年的功夫,全国上下仍有暗流涌动。
正值晌午。
长江口,江面上船只不断。沿江路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十字路口处,一身着中山装的男子从沪江报社走出。抬手看了眼手表,快步离开了洋楼门口。
“一晃就是三年,终于要回京城了。”秦泽不禁想到。
三年前,秦泽还只是一名情报和档案管理专业的学生。
谁料一场车祸后,意外穿越到了50年代。
前身解放前,明面上他是一名报社记者。
实际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从事反间谍工作。
当时,秦泽穿越是肉身穿越,从照片看和前身简直是双胞胎。
在融入和这个年代后,他因为工作干的不错,两年前就被调往了沪江。
十里洋场的大魔都,西南多租界,有钱人也喜欢住洋楼,这片就成了沪江人口中的“上只角”。
虽说建国不久各项事宜百废待兴,但沪江的上只角还繁忙活跃得很。
周树人当年要从虹口搬进上只角,那也是“穷”得搬不起。
加之沪江离金陵、闽省也近,港商侨商外商还有不少,人多眼杂,难免还有些敌特渣滓。
不过,如今建国已经快三年了,不少暗流已经开始偃旗息鼓。
想到这里,秦泽加快了脚步。
转过两个街角,快步走进一栋洋楼内。
辗转上楼,敲了敲一扇门。
铛铛——
“进。”
秦泽推门而入,“梨主任。”
沙发上一中年男子在泡茶,“哦秦泽来了?”
“坐,坐。”梨主任招手着手,示意秦泽坐到旁边,一边给端了茶。“来,喝茶。刚从报社回来吧。”
秦泽应道:“对。收拾和交接清楚了。这两天就准备回京城了。”
梨主任点点头,“好事啊!我倒是舍不得你这个得力干将。”
“但眼看连白头鹰都准备投了,他们那些宵小蹦跶不了多久。”
“现在大事没有,小事不需要你来留守,也该让你这个大功臣回家了。”
秦泽认真道:“主任,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申请留下。”
梨主任听得一愣,摆手笑道:“哎呀——不必了!”
“你们是从事地下工作的英雄,无名无姓,没有功勋没有奖章,也无法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组织上亏欠你们太多了。”
秦泽伸直腰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跟主任你们那一辈比,我们做的都是小事。”
梨主任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眼神中带着赏识。
他拍了拍秦泽的肩膀。“你还有家里人吧。”
秦泽闻言,点了下头。
“是。”
“父母原是轧钢厂的职工,我离京后,先后就走了。”
“爷爷奶奶还在,以前是村里给过世者殓容的手艺人。”
“家里还有个姐姐在轧钢厂当播音员,生了一男一女,我离开京城后,她在顾着老人。”
“姐夫本来是京城电子厂的技术骨干,北平解放前让人强行掳走了。”
“旁系和远方的,也还有些亲戚在。堂亲家接了我爸妈的工作。”
梨主任自然知道秦泽父母的事,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嗯,我知道。”
“你易容的手艺是跟你爷爷学的,建国前留学法国也是给化妆企业工作,你的事我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