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现在也不急了,目光里碎着冰,冷眼盯着她静静的装模作样,辰妃被看得心里发毛;“皇后娘娘,真的不是臣妾,请您明察”
皇后的眼眸带着寒气,咬着牙说道;“好,那本宫就好好给你查查”她指一下地上那个血肉模糊的太监;“这个说是你宫里的太监管事小豆子用他的家人和钱财威逼利诱,让他给太子的善食里下药”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说是我指使的”。辰妃也咬着牙不承认,眼尾范红,她这一生从未得到过爱,永远屈居人下,在人前装作温柔娴淑,不争不抢,活得太辛苦,其实心里早就被嫉妒扭曲,为什么所有的她想得到的东西费劲千方百计都不得,姐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送到她的面前,而自己永远都是被施舍的那一个。
皇后勾着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摆了摆手;“别急,还有呢”就见刚才进来时跪在地上的小豆子被拉了进来,这是辰妃的心腹太监,见他恭敬的跪在地上,眼角尖锐,嘴角下弯,乃心性邪恶奸猾之相,颤颤巍巍抖着音调;“皇后娘娘,药是辰妃娘娘给奴才的,我不做的话我全家都得死,请娘娘开恩啊”
辰妃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她养的一条好狗啊,呵呵,辰妃突然疯癫了一般,一边哭一边笑;“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现在才来找我,想赐我白绫还是毒酒?”
皇后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这样害自己,瞬间涌起滔天的恨意;“是,本宫一直在想是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杀害本宫的儿子”
辰妃哈哈大笑,脸色一变,阴沉着脸,她已经猜到今日自己的结局了,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敢做就敢认,反正这些年她的心早都已经凉透了,在这深宫活得没了心肝,只剩下一个空壳;“你哪里对得住我呢,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东西,还要我感恩戴德吗?”
“本宫抢你什么了?”
辰妃癫狂嘶吼,毫无从前温柔贤淑的模样,眸中带着浓浓的妒忌与恨意;“抢了所有,你为什么要进宫,你一进宫我们这些人在陛下眼里都成了摆设,你知道我的儿子是怎么来的吗?是我用了魅香才得来的,他连在床上都是叫的你的名字,明明是我先进的宫,凭什么你是皇后,凭什么你的儿子一出生就是太子,凭什么”
皇后听到这些脸色平静,心寒刺骨,她没有亲姐妹,一直把她当成亲人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她一份,知道皇帝冷落她,更是加倍得对她好,换来确实她这样的心思;“我的胥儿也是你害的吧”
“是又怎么样,可惜被辛蕊那个贱人给救了,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好命,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这公平吗?”
皇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走到门外,冷眼说道;“陛下,你来定夺吧,她毕竟也是三皇子的生母”然后便甩袖离去。
夜阑感觉皇后刚刚的眼神很生气,不好,又得哄半天;“赐辰妃白绫,三皇子给虞妃养吧”
七日后,太子夜罄终于醒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黎若予,吓了一跳;“黎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死了吗”
黎若予故作凶狠的呵呵两声;“是啊,今日是你的第七日回魂夜,允你回来看看家人”
夜罄一听瞬间哇哇大哭;“父皇,母后儿臣不能尽孝了,哇哇哇”
残月迈步过来,定眼瞧着;“哭得中气十足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夜罄听这声音好熟悉,睁开双眼;“哥哥?”
皇后娘娘也是喜极而泣,显然是十分开心,她突然拿了一个绿的发光的镯子戴在黎若予手上;“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是当年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之物。”
黎若予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不想和北幽国皇室的人有什么牵扯,奈何残月,哎,这就是命吧;“多谢娘娘”
皇帝虽然欣喜,脸色并不露于外表,眼眸也有着淡淡的红色;“黎姑娘辛苦了,我们这什么都不多就是宝石黄金多,你喜欢什么到时候去库房里随便拿”
黎若予眉开眼笑;“好啊,多谢陛下”
黎若予和映雪退了出去让他们一家团聚。
今晚的月亮尤其亮眼,圆圆的如一只大灯笼挂着天上,周围星辰满布,照着柔和的白光,一身雪色衣裙在月光里显得更加出尘若仙,两人双手压在头下,翘着二郎腿,躺在皇宫的屋顶看着星空,映雪其实前两天就到了,只不过今日才进到皇宫,她看得出先生有些惆怅;“先生,我们以后是喊残月呢,还是喊玄幽王殿下啊”
黎若予看着星空失神,月亮永远都只有一个,他们都是周围的繁星,即便拼命发光也拼不过月,感叹星光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映雪说的话,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失笑道;“傻丫头,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他不会介意的”
“那先生为什么不开心呢”
黎若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知道有些东西会变,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事情发生了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失落。”
映雪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个我懂,就像我喜欢去找清风玩,明知道他不怎么理我,可是他真的不理我我又会有些难过”
黎若予转过头,发现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啊:“咦?清风?”
映雪神色不变,眼神清亮,倒是没有害羞的样子;“我就是打个比方”
“哦。。。。。比方?”两人突然笑着扭打到了一起。
过了一会黎若予突然严肃了起来,神情带着些许忧虑;“映雪,我们明天去拿点宝石黄金什么的就回去吧”
映雪点点头;“嗯,可是先生你很缺钱吗?”
“你傻不傻,不要白不要,我还救了太子的命呢,你看病不要诊金啊”
映雪嘟囔着;“我看病可以不用诊金,反正清风也不会收我钱”
黎若予又一个爆粟敲她脑袋上;“瞧你这点出息”
映雪突然也觉得有些东西变了;“那残月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黎若予沉默了一会,绝美无双的容颜显得有些落寞;“现在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了了,让射手准备好在外面接应吧”
映雪点点头嗯了一声,她很少见先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如今她感觉到先生似乎很无奈,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夜里黎若予躺在床上睁着眼,长乐应该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吧,自己都还是个不到十八岁孩子就要生小孩,这个社会还真是让她很无力,原本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和谁相伴终老,不知道怎么就和残月发展成了这样,变成了她心里割舍不下的人,她最近似乎很少想起阿离,他现在应该有四十多岁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想着想着身后传来稀稀疏疏宽衣解带的声音,一只大手带着初秋的温度拦过她的腰身,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耳畔感觉到一阵轻柔的细吻,忽然感觉到一点湿润,他在舔舐她的耳垂,她全身酥麻发痒,她推开他的怀抱;“我累了”
残月自从和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后,食髓知味,每日碰到她就忍不住想和她亲近,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每日都好忙,不是被父皇叫着参议朝政,就是被母后叫着陪伴左右,他也很无奈,回来时她都已经睡着了,看她最近也心情有些低落,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若予,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黎若予嗯了一声,用她一贯慵懒的声音说着;“我和映雪明日去辞个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