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日上三竿。
站在村口,看着眼前贫穷破旧的小山村,祁伟心中思绪万千。
他是汉中声人,可他却没有办法买到直达祁家村的车票,只能从凤阳借道。
凤阳很著名,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和尚建立了大明,还有凤阳的花鼓也同样很有名气。
提起凤阳,人们总觉得那是一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有皇帝还有花鼓。
可他们不曾了解到的是。凤阳的花鼓其实是乞丐沿讨时的祝词。
那位皇帝也是因为吃不上饭,才将头别在要上去打天下。
由此可见,凤阳很穷,穷到连一个和尚都活不下去。
然,祁伟的老家岩台县更穷!
凤阳是穷,可人家出了一个皇帝,有着令人熟知的凤阳花鼓。在外人口中,凤阳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可岩台县就不一样了,它是真的穷。
穷到没有直通的公交车,穷到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柏油路。
先是坐车到凤阳,在转乘到岩台的班车。
兜兜转转,四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早上六点出门的他,下车之后已经快到11点了。
可他却还没有到他的老家,他还需要走十几里的山路。
终于,在正午的时候,他回到了他的老家。
村口不远处,一位身形佝偻,脸庞黢黑的男人蹲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见到祁伟后,男人磕磕烟灰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祁伟是他的儿子,是他祁家的骄傲,同样也是祁家村的希望。
他是村上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同时也是村上唯一一个吃上公家饭的人。
可现在他却突然回来了,事前没有一丝风声。
身为父亲的他,预感到儿子身上有事情发生了。
他张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到最后,却是叹了口气,没有多问,只是说:“回家吃饭吧。”
说罢,先一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父亲脸上沟壑一般的皱纹,还有那越发低下的腰。
祁伟心中一酸:“好的,回家。”
村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屋子更加的破旧了。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有炊烟升起。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几个稚童在路上肆意的玩闹着。
几位稚童眼睛扑闪扑闪,疑惑的看着祁伟。
祁伟苦笑一声,一晃三年过去了,上一次回家的记忆他已经有些模糊了。
很快,祁伟站在一座破败的土胚房前。
屋顶上,几株杂草在风中随性的摇摆着。
似乎是在嘲笑村子的贫瘠。
屋顶的瓦片经历了岁月的冲刷有些残缺。
参差不齐的搭在上面,风一吹过,便有灰尘落下。
“祁伟,回来了呀,在外面过的还好嘛?”
一位老头从家中出来,冲着祁伟大声说道,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说话的是钱二伯,几年前的升学宴就是他领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