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不明白的顾绍钧喊了一声。秋儿抓着那人的手腕向顾绍钧走来对那人说:“这是你姐夫。”
“姐夫,”那人摸了一下泪水。
“哎。”顾绍钧应着的看着秋儿。秋儿泪眼心慰的介绍:“这是县长叔叔家的大儿子,吴国泰,还有**民安。你可能不认识,那时他们还小,你就留学去了。县长叔叔也不让他们乱走,最多就在舅舅家。后来兄弟俩就都到省城上学了。再后来就打仗了。就一直没回顺县。”
“哦。”顾绍钧热情的说,“那家里坐坐吧。”
“嗯。”吴国泰抹着泪水答应。他们就一起进了院子。顾绍钧对一旁的宋姐说:“这是吴先生。”
宋姐对吴国泰点一下头,尊称:“吴先生好。”宋姐关了院门。
吴国泰回敬宋姐:“大姐,辛苦你了。”
“吴先生别客气。”宋姐还是很客气的。
他们一起进到屋里,阿生和阿梅还有孩子们全站在客厅。看到秋儿是泪眼的,还牵着一个羞怯低着头的陌生男人跟在她后面。
顾仁朴喊了一声:“娘。” 顾绍钧手示孩子们不要说话。
吴国泰低着头,抽回了秋儿握着他的手:“秋儿姐。”
秋儿拍了一下吴国泰:“没事儿,这都是家里的孩子。”就把不安中的吴国泰带到会客室。现在,秋儿不想对孩子们说太多,她想对吴国泰这些年来有个了解。
顾绍钧没有跟着,他知道吴国泰想与秋儿单独说说话,秋儿也想知道吴国泰的一些事情的。随后宋姐端了两杯茶进会客室。
“二叔,那是谁呀?二婶怎么哭了?”顾仁泽问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顾绍钧招呼孩子们都坐下,宋姐和钱姐就在打扫餐厅。
顾绍钧对大家说:“刚才你们婶子,告诉我,那人是你们县长爷爷的大儿子,吴国泰。其它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
阿生回忆:“那时,县长与日本人签了那份不抵抗协议书之后。报纸头版头条报道了一段时间,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后来,蓉绣满月时,我们在一起吃满月酒,大伯就问吴县长,你那俩孩子还没有信来?吴县长说,他的孩子偷偷托人带了封信来,就四个字,以你为耻。那时吴县长说的很难过。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现在他来找秋儿姐。会是什么事?”阿梅问。
“不知道。等秋儿与他说完话,我们就明白了。看他那样子,日子可能也过的不好。”顾绍钧说,“好了,孩子们,一天大家也累了,都洗洗澡去吧。明天我们还要坐上游艇去看日出呢。”
孩子都带着问号回房。洗好澡后又都出来坐在客厅。 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会客室里,秋儿发现吴国泰的右手的无名指与小子没了。
秋儿对站在那里很是不自然的吴国泰说:“坐吧。”
吴国泰看着沙发说:“我站着,我会坐脏了的。”
“你坐下。”秋儿略带命令的语气,后又问,“你的手?哦,你吃晚饭了没有?”
“吃过了。秋儿姐。”吴国泰慢慢地在沙发的边沿坐下来,怯生生的喝了口茶。
秋儿问:“这些年来,你们也不给家里去信,你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吴国泰回忆的说:“打仗了,我和民安就随着学校迁到云南。”
“民安呢?他现在在那儿?”秋儿很想知道吴县长的另一个儿子的情况。
“唉,秋儿姐,民安他打鬼子没了。”吴国泰泪水流了出来,“到云南安顿好后,本想给家里来封信报平安的,看到报纸。唉,谁知爹做了那样的事来。
整个学校都在议论,街上也有人指着报纸上爹的照片骂,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那时看同学和老师,看我们的眼神,好像都在骂我们是汉奸卖国贼。就要看到几个人站在一起说话,那时我和民安,都觉得是在说我们。
我们也觉得,有那样的爹,真是太耻辱了。后来我和民安就离开了学校,量商着去当兵。过程我就不说了。
我们都穿上了军装,两个月的训练后,我们也上前线了。跟在一个老兵大哥后面。那老兵大哥带我们还真不错。我们也学到战场上不少的东西。我们的部队也成功偷袭的阻击过几次鬼子。
在有一次战斗中,民安中弹,是在我怀里走的。走的时候对我说,哥,我们这样,能不能给爹赎点罪呀?”吴国泰哽咽的仰着泪水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