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一样。”顾老爷招唤着孩子站到他身边,“爹这就带你回家,见见奶奶和干娘。在客栈晕着的时候,奶奶也来看过你的。
开始郎中说,你太虚弱了,不要乱动。你干娘这段时日身子又不大好。所以就让你住在客栈。
现在好了,就回家去认认奶奶和干娘。你时常喝的那些汤,就是你奶奶让人熬的。”顾老爷很满意这个孩子的机灵劲。他叫陈伯吩咐下去,对顾绍全以后称:全少爷。
家里上下都叫顾绍钧二少爷叫习惯了,也不好在改,所以就称为全少爷。
既然认了儿子,从各方面他都不想亏了这孩子。在认孩子之前。顾老爷就对老母亲和太太说起这个事儿,老母亲与太太也是赞成的。
后来,顾绍全与顾绍钧哥俩一起上学来着。他不想上,说是干爹干娘厚爱,有饭吃,有衣穿,有地儿住,他很是知足了,那里还想上学这事儿。
顾老爷说:“绍全呀,以后我老了,家里也是做这些个生意的。以后家里的前前后后少不了你的打理,你不识个字,不会算个帐,这行吗?”
听到这里顾绍全说:“那就听干爹您的吧。”
也是从那时起老太太说:“叫什么干爹干娘。就唤做爹娘成了。一家人不分里外。”
再后来,顾绍全与顾绍钧哥俩一起上学。长大后他与大哥顾绍安一起跟着父亲学着照看客货栈。
顾绍钧去了省城上学,后来出国留洋。这几年,管家陈伯年岁大了,大哥娶了亲,嫂子又是个能干人。
顾老爷就让他回家来帮着管家。饭店前台的小百货柜台走的货和货栈出进的货都是顾绍安和他一起跑的。
顾家送出去的都是山货,采买回来的一般都是洋货。自然而然的上上下下都称顾绍全为少爷全哥。
前两年给他娶了亲,年初时刚做了爹。妻名李桃,城外李家之女,常唤做阿桃。
顾绍钧说:“我就是坐货船与全哥和阿生一起回来的。全哥等卸完货后与哥和大嫂在饭店帮着整理,晚饭时和哥嫂一起回来。”顾绍钧停顿了一下轻声的说。“那秋儿看是不错,如果认得字就好了。”
顾太太喜上眉梢告诉儿子:“秋儿姑娘是认的字的,你们那时不是一起上过学吗?你忘记了?我看你是留洋留糊涂了。
那时不是有孩子常说她是野孩子,你们哥几个还为这事儿老打架来着,你都忘了?”顾太太提醒着儿子,“上学那会儿,本来是要考省立女校的,可是她舅舅说世道乱,兵荒马乱的,怕秋儿在外有什么闪失,对不起秋儿早逝的爹娘。秋儿姑娘也没考,就跟着她舅妈学刺绣。”
顾绍钧记忆一下被打开了。想着儿时幸福的时光,脸上有快乐的微笑。
老太太来了兴致:“我有时也与她外婆坐坐的,听她外婆说,秋儿姑娘常和绣坊里的那些姑娘们说什么武松打老虎,宋江杀老婆。还有什么宁国府,荣国府。孙**打妖怪。还有那个什么,师爷在城楼上弹个琴,就吓跑了攻城的几十万大军。”
“奶奶,那是军师诸葛亮的空城计。”顾绍钧解释。
“别打岔。”顾老太太接着说,“前些日子,你乡下姨婆家嫁孙女。就是你玉珠表妹,我让李嫂去秋儿那里定做两床婚喜被面来着,去了老半天都没回来,后来回了说,是听秋儿姑娘讲那个猪八戒,叫那孙**去偷人生果。秋儿姑娘还时常的看你们说的那个新闻豹子来着。”
“奶奶,那是报纸。”顾绍钧笑着看着奶奶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