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在电话里说:“爸,妈,你们都好吗?谢谢你们的祝福,我和木子结婚,我觉得我很幸福,是,我听你们的,是,一定去北京。”
我这边,当然有老鲁小肖小傅。他们都穿上了最好的衣服。三个人都很精神。雪儿家族的亲友,大多在我和雪儿的订婚酒宴上见过他们,熟悉地和他们握手拥抱。
我的公司的大老板没来。老头儿怕难受,派了他的小孙女来。
唉,大哥,我有些说不下去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雪儿那天的笑声,那天的身影,仿佛现在就在我耳边,我眼前。
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西式婚礼场面,是我自己的婚礼。
雪儿这天,精神格外好,漂亮极了,根本不像重病在身之人。
牧师问我,“―――――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都和她相爱,至死不渝?”
我用我的全部身心回答:“我愿意。”
那一刻,在场的许多人都哭了出声。
实实在在,那一刻,我感觉一直痛楚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三天之后,雪儿就走了。
雪儿临终前,靠在我的怀里,说:“木子哥,认识了你,嫁给了你,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