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脸色笑容瞬间僵住。</p>

确实是他更惨。</p>

可他为何这般惨。</p>

因为花漪。</p>

“人类！”长渊咬牙切齿。</p>

花漪微微一笑，纯良无害。</p>

长渊心口疼，心口突突地疼。</p>

被花漪给气的。</p>

“人类，”他阴森森道，“要适可而止。”</p>

花漪丝毫没被吓到。</p>

“不巧，”她勾唇，“我这人从不会适可而止，只会得寸进尺。”</p>

长渊：“……”</p>

不生气。</p>

一点都不生气。</p>

不生气才怪！</p>

“吾惨？”长渊冷笑一声，“吾再惨，也没有被人挖去灵根惨。”</p>

原本不想戳花漪心。</p>

可谁让花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p>

花漪抬头，平静注视长渊。</p>

长渊心道最多两秒，花漪就会泛红眼圈，落下泪来。</p>

呵。</p>

长渊袖子的手攥成拳头，硬下心肠来。</p>

哭吧。</p>

你就算泪流成河，本尊也不会怜惜你。</p>

绝对不会。</p>

可未料，花漪没有泛红眼圈，更没有流下眼泪。</p>

相反，花漪笑了。</p>

长渊惊愕。</p>

“你说的很对，”花漪赞同，“我被自己的师父挖去灵根，这惨确实是独一份。”</p>

长渊微怔，心脏收紧：“你师父挖去……”你的灵根？</p>

看花漪眉眼含笑，却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p>

那日他就该一爪子抓死那人。</p>

等等，长渊面色一凝：“吾那日明明能取你师父性命，可被你一打岔，他活了下来。”</p>

盯紧花漪：“你想让他活着？”</p>

花漪：“……”</p>

花漪用筷子夹一个鸡腿送到长渊碗里：“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吃饭。”</p>

长渊猜想得到证实。</p>

他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人类你！你真是……你对吾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对你那狼心狗肺的师父却——”</p>

花漪夹一筷子肉怼进长渊嘴里。</p>

“吵死了。”</p>

长渊：“……”吃下肉，瞪花漪，“你放肆！”</p>

花漪点一下头，很敷衍。</p>

被敷衍的长渊心口又疼了起来。</p>

“那日不让你杀他，”花漪吃饱喝足，放下筷子，“是因为我想亲自动手。”</p>

长渊：“呵。”</p>

白花漪一眼：“你觉得吾信吗？”</p>

花漪弯唇：“一剑杀掉他，太便宜他了。”</p>

长渊一愣。</p>

“他从收我为徒开始，”花漪平淡道，“就是为了挖去我的双系灵根，移植到他那死了但没完全死的师妹温阮体内，然后辅以秘术唤醒她。”</p>

朝长渊笑：“这般深仇大恨，我自然要亲手报复回去。”</p>

长渊张嘴，却没能说出话。</p>

良久，才笨拙地安慰：“你、你别太伤心。”</p>

花漪摇头：“我不伤心。”</p>

笑弯眼睛：“只要想到将来一剑洞穿封闻胸口，去掉他半条命，然后用缚灵锁捆住他的四肢，每天一日三餐定时定点折磨他，早上打断他的骨头，中午放点他的血，晚上敲掉他的牙齿，我就十分开心。”</p>

长渊：“……”</p>

“你是魔皇大人，”花漪虚心求教，“应该知道很多折磨人的法子，你觉得如何折磨封闻，才能让他生不如死？”</p>

长渊：“…………”</p>

他一般就是直接杀了了事。</p>

很少动用酷刑折磨一个人。</p>

“吾当然知道。”长渊镇定，“等你将来抓到了封闻，吾教你一百零八种折磨他的法子。”</p>

跟花漪打包票：“保准要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p>

花漪笑一声：“那就先谢谢魔皇大人了。”</p>

长渊心跳漏掉一拍，顿了顿哼一声：“花言巧语。”</p>

是一条傲娇龙。</p>

傲娇龙瞥一眼花漪，从椅子上站起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