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手环住长渊脖子：“我不就在这儿？”</p>

长渊呼吸微滞。</p>

“没有了血契，”花漪笑说，“你就不用再听从我的命令。”</p>

故意问：“你不该感到开心吗？”</p>

长渊静默片刻，脸扎进花漪颈窝。</p>

“吾开心，”他咬紧牙，“吾十分开心，吾简直，快要开心死了。”</p>

花漪咬紧唇，将冲破喉咙的笑努力咽回去。</p>

不能笑。</p>

千万不能笑。</p>

不然长渊绝对跳脚。</p>

花漪轻咳一声，忙转移自己注意力：“我有点饿……”</p>

等等。</p>

花漪想起一件事。</p>

“你再躺会儿。”她把长渊摁回到床上，“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去。”</p>

说完起身快步出寝殿。</p>

去往封闻处。</p>

封闻如今修为全无，是个普通人。</p>

会渴，也会饿。</p>

如今一天一夜过去，封闻滴水未进，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他原本身受重伤，现在一只脚应该已经进了鬼门关。</p>

果不其然，花漪来到封闻处，发现床上的封闻已经陷入了昏迷。</p>

面色惨白，呼吸微弱。</p>

花漪忙叫人送来饭菜。</p>

封闻闻到饭菜的香气，眼皮艰难地动了一下，求生的欲望支撑他睁开眼睛。</p>

“师父真对不起，”花漪不好意思，“我跟长渊玩得太开心，把你给忘了。”</p>

打一个响指，收回束缚封闻四肢的火焰。</p>

“你肯定饿了，”她笑道，“快吃饭吧。”</p>

桌上满满当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p>

封闻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脚步扑向饭桌。</p>

来不及拿筷子，直接抓起一个猪蹄，狼吞虎咽地吃起来。</p>

粗俗不堪，满嘴是油。</p>

哪还有当初仙风道骨的半分模样。</p>

“慢点吃。”花漪怜爱，“没人跟你抢。”</p>

封闻微怔，眼刀射向花漪。</p>

看到花漪脖颈上的红痕，封闻手狠狠抖了一下，猪蹄啪地掉到了地上。</p>

“你！”他嘶吼，“你跟长渊……贱人，贱人——”</p>

一簇火焰冲进封闻心口。</p>

封闻心脏顿时被烈火焚烧，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撞翻椅子，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到地上。</p>

花漪走到封闻面前，抬脚踩住封闻脖子。</p>

封闻挣扎：“你个贱人——”</p>

花漪脚上用力。</p>

封闻呼吸不畅，逐渐窒息。</p>

“师父，”花漪轻笑，“论贱，我远远比不上你。”</p>

她勾唇：“在你挖去我灵根的那一刻，你就该清楚，我不可能再是你的徒弟，更不可能你虐我千百遍，我依旧眼瞎地爱你。”</p>

封闻目眦欲裂：“我说了，我会补偿你，我会待你很好——”</p>

花漪打断：“我不稀罕。”</p>

平静注视封闻：“我曾经将心捧到你面前，你不仅不珍惜，还将它踩得粉碎。”</p>

浅浅弯唇：“我们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p>

封闻瞳孔骤缩。</p>

“不、不是！”他嘶吼，“我并没有想伤害你，漪漪，你别生我的气——”</p>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p>

长渊走进来。</p>

“漪漪，”他笑问，“你怎么这么慢？”</p>

将花漪揽进怀里，吻一下花漪唇：“我等了你好久。”</p>

封闻看到这一幕，急火攻心，噗地吐出一口血。</p>

长渊终于发现地上的封闻，惊讶：“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跑到地上？”</p>

完全看不到花漪踩在封闻脖子上的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