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俯瞰，密密麻麻站满人。</p>

皆是他们婚礼的见证者。</p>

“今日吾与花漪结为夫妻，”长渊道，“从此荣辱与共，生死不离！”</p>

“拜见魔皇！拜见魔后！”</p>

“祝魔皇与魔后恩爱不移！”</p>

众人朝拜。</p>

宏伟壮观，惊天动地。</p>

小黑屋里的系统正躺尸，下一秒诈尸般跳起：“男主好感值100了！”</p>

封闻站在人群里。</p>

周遭是看守他的人，一旦他敢出声，或者有其他异动想要破坏婚礼，直接下死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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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闻看着一袭火红嫁衣的花漪。</p>

花漪眼角眉梢皆染着笑意，与长渊十指交缠。</p>

封闻心脏抽痛，花漪有多幸福，他就有多痛苦。</p>

明明，站在花漪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他。</p>

明明花漪喜欢的，仰慕的，视作神明的那个人是他。</p>

可花漪却跟别人成了亲。</p>

为什么！</p>

他承认，他是不该挖掉花漪的灵根，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会吃下去，绝不会挖去花漪灵根。</p>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p>

封闻痛不欲生。</p>

他痴痴地看着花漪，想起花漪曾对他说的话。</p>

师父，我曾经卑微如泥，视你如神明，现在还你视我为神明。</p>

曾经，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师父，做鱼肉的感觉如何？</p>

封闻闭上眼，憋回上涌的泪意。</p>

做鱼肉的感觉很糟糕。</p>

而花漪，的确成成了他的神明。</p>

花漪要他生，他生，花漪要他死，他死。</p>

…</p>

礼成后，长渊与花漪回到寝殿。</p>

“漪漪。”长渊变魔术般拿出一条红缎。</p>

自己拿一头，另一头递给花漪：“拿着。”</p>

花漪：？</p>

长渊面上泛起薄红：“吾见你们人类成亲，都会三拜，吾不信天地，所以还剩下二拜父母，跟夫妻对拜。”</p>

眼睛亮闪闪，很期待。</p>

花漪弯唇：“我自打有记忆起，就没了父母，不太想拜父母。”</p>

长渊微怔，心里泛起疼。</p>

心疼花漪。</p>

“那我们就不拜父母。”长渊忙道，“我们只夫妻对拜。”</p>

花漪笑：“好，我们夫妻对拜。”</p>

两人各自牵好红缎的一端。</p>

四目相对，默契一笑。</p>

弯下身，夫妻对拜。</p>

“漪漪！”长渊扔掉红缎，抱起花漪，“我们成亲了！”</p>

花漪垂着眸，见长渊眉开眼笑，很欢喜。</p>

她嗯一声：“我们成亲了。”</p>

长渊抱着花漪去床上：“该入洞房——”</p>

等等，长渊顿住步。</p>

抱着花漪去桌子：“还没喝交杯酒。”</p>

花漪忍俊不禁。</p>

“不喝交杯酒不行吗？”她咬一口长渊脖子。</p>

长渊坐进椅子：“不行，步骤不能少。”</p>

给自己还有花漪各自倒一杯酒。</p>

“来，我们喝交杯酒。”</p>

花漪拿起自己的那杯酒，手绕过长渊手臂。</p>

与长渊交杯。</p>

长渊眼睛紧紧黏住花漪，见花漪仰头喝下酒，心里瞬间泛起柔软与甜蜜，他跟着喝下酒。</p>

奇怪，明明只喝了一杯酒，酒意却上了头。</p>

“漪漪。”长渊脸埋进花漪颈窝，“吾、吾好像醉了。”</p>

花漪摸长渊脑袋：“醉了？”</p>

长渊点头，很乖：“醉了。”</p>

花漪嘴角上扬：“醉了还怎么洞房？”</p>

不待长渊回答就道：“既然你醉了，那我们就不洞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