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硬上弓。”花漪轻描淡写。</p>

落到燕空耳中，却宛若惊雷。</p>

燕空转开脸，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这样不对。”</p>

花漪明知故问：“我哪样不对？”</p>

见燕空不答，笑眯眯问：“不想我将人打晕套麻袋，霸王硬上弓？”</p>

燕空沉默。</p>

他说不过花漪。</p>

“不想的话，”花漪俯到燕空耳畔，“那你献身？”</p>

燕空一怔。</p>

听耳边花漪笑道：“不忍心看我祸害别的男子，那你牺牲一下，让我祸害你。”</p>

燕空爆红脸：“我不——”</p>

“你不？”花漪稀奇，“你们佛门弟子，不都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么，现在只需牺牲你一个，就能拯救五六七八个可能被我拖到床上的男子。”</p>

问燕空：“你不应该义不容辞，义无反顾？”</p>

燕空：“……你这都是歪理。”</p>

他费力扯掉脖子上花漪的手，蹭蹭蹭后退远离花漪，躲洪水猛兽一般。</p>

花漪戏谑：“躲我干什么？”</p>

燕空攥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去。</p>

花漪慢悠悠跟着。</p>

燕空走了两步没听到花漪的脚步声，脚步微顿，放慢速度。</p>

可花漪还没跟上来。</p>

燕空皱起眉，回头，撞进花漪盛满笑意的眸。</p>

“我在，”花漪揶揄，“没丢。”</p>

燕空：“…………”又上花漪当了。</p>

燕空念一声阿弥陀佛，努力平心静气。</p>

“卖佛珠嘞，卖心想事成的佛珠嘞！”</p>

“佛经！五文钱一本，都快来买啊！”</p>

摊贩热情地叫卖。</p>

花漪买了一颗幸运珠，一串菩提子手镯。</p>

“买姻缘线啦！欢喜佛的姻缘线，只需绑到你心悦女子或男子的手上，你们就能喜结连理，恩爱一生！”</p>

花漪站住脚，循着声音看去。</p>

一白胡子老爷爷面前摊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正中气十足地吆喝着。</p>

“……欢喜佛，”花漪问燕空，“有姻缘线？”</p>

管姻缘，用红绳绑心悦女子或男子的，不应该是月老吗？</p>

怎么变成欢喜佛了？</p>

燕空轻咳一声：“欢喜佛在佛教中是‘欲天’‘爱神’，可掌男女情爱。”</p>

花漪点头，明白了。</p>

“走。”花漪大步走向红绳摊子。</p>

燕空一怔，忙抬脚追上去：“不要买，我不要。”</p>

花漪刚走到摊前拿起一根红绳，听到燕空话顿住，片刻后转脸看向燕空：</p>

“你不要？”</p>

燕空冷淡疏离：“我不要——”</p>

花漪打断：“谁说，我是买给你的？”</p>

燕空呼吸骤滞。</p>

“别多想，”花漪微微一笑，“我没打算买给你。”</p>

燕空心脏刺痛，脱口而出：“那你打算买给谁？”</p>

花漪不语。</p>

低头专心挑选红绳。</p>

“……买给将来你看上的良人？”燕空咬牙，“男女之事要讲究你情我愿，你套麻袋将人打晕——”</p>

“我要这六根红绳。”花漪摸出钱袋里的铜板，问白胡子摊主，“一共多少钱？”</p>

白胡子摊主乐开花：“一共六文钱！”</p>

燕空呼吸急促，酸言酸语：“六根红绳，整整六根，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