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冥河星系虽然没有多少生灵，但这夜空，深邃而悠远。</p>

卡尔站在阶前静静凝望，几千几万年如一日的凝望。</p>

对于寿命悠长的神来说，多么繁盛美丽的夜空都见过，而对于他这个死神来说，这些早已不再重要。</p>

选择失去生命，失去肉体的感觉，失去人类的欲望。</p>

因为和她分开以后，这些似乎就再也没有价值了。</p>

没了价值，便无需保留，变成幻体，不再面对那高高在上的天使的死亡威胁，可以专心地研究死亡和虚空。</p>

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些明显还有意义。</p>

王逍，一个他听闻多日都没有多么在意的名字，因为其虽然足够强大，但对于他们摧毁凯莎的计划并没有多大影响，也就不值得他多么关注。</p>

但是现在，这个名字却让他难以释怀……</p>

“凉冰，有空吗？”他轻轻地开口，带着一贯的温柔。</p>

遥望夜空，他彷佛能看见她美丽的脸庞。</p>

“哈？卡尔？哈欠……我的私人频道密码都改了，你怎么又进来了？”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慵懒，也有些疑惑。</p>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已经很久不常联系了。</p>

岁月可以让很多事变得陌生，作为两个势力的主人，关系也不可能多么纯粹。</p>

在合力摧毁凯莎之后，她也就没必要再联系这个家伙了。</p>

“你……你在睡觉？”卡尔的声音里有些疑惑。</p>

他没记错的话，银河系地球那边现在是白天吧。</p>

“啊哈～”凉冰又打了个小哈欠：“怎么？我睡眠好不行啊，嗯……昨天有点忙，睡得晚。”</p>

或者说就是没睡。</p>

补一小觉。</p>

卡尔：“……”</p>

她睡得着，他睡不着。</p>

“睡眠好是好事。”他轻声说道。</p>

“啧～”凉冰倒是不乐意了：“你丫一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这些屁话？挂了……”</p>

“哎！别！”卡尔连忙叫住：“我是有点事，想跟你聊聊。”</p>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凉冰有点没耐心。</p>

“我不明白……他对你很好吗？”卡尔直入正题，但声音似乎有些艰难。</p>

凉冰那边似乎愣了愣，稍微沉默了一秒：“呵，你就是为了说这个？跟你有关系吗？”</p>

对于卡尔会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意外。不是因为卡尔的消息多么灵通，而是这事根本就没做隐瞒，有心即可风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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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王八蛋对她好吗？</p>

好个象拔蚌！</p>

特么的算她算到骨子里了，她要是没算错的话，那混蛋放走天使彦之前的白天应该就想好怎么对付她了……</p>

后来好像是接了琪琳一个暗通讯，然后丫的就开始使坏了，弄得她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p>

“有，有关系吧。”卡尔的语气有些勉强：“咱们两个……”</p>

“咱们两个就没什么关系。”凉冰呵了一声。</p>

她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p>

“恕我直言，卡尔，”她从黄石城的房间里，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澹澹一笑：“自从你变成幻体以后，我就再也不想和你相处哪怕是一天的时间。</p>

有些事，就算再过一万年，也还是那个样子。</p>

而对于别人来说，就不一样了……”</p>

通讯那边的卡尔有些沉默，她摇头轻笑，就连来问询这样的问题，他也还是这幅老样子。</p>

相比于那个扒着翅膀使劲的王八蛋来说，对于多少年都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的卡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他那么年轻，我不相信他能跟你有什么共同语言。”卡尔无声了半晌，才说道。</p>

“怎么会没有？共同的……肢体语言？”凉冰呵呵一笑。</p>

卡尔：“……”</p>

“好了，卡尔，”她澹澹说道：“没有人会永远等你，更何况我早就不在等你，再说你丫的都凉了。</p>

我跟你，才是真的没有共同语言了。”</p>

幻体之为幻体，并非看不到任何实体，但那都是假的。</p>

如果触碰到一起，一方有感觉，一方没感觉，都不如分身来得真实，想想都让人恶心。</p>

而更让人恶心的，是这主动变成幻体的行为。</p>

卡尔闻言，苦涩一笑。</p>

“我会等你。”良久，他开口道。</p>

凉冰一愣：“等我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