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喧闹似乎持续了一夜，一处渐渐安静，另一处又掀起热闹，此起彼伏，一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p>

不过天亮之后街上又响起喧嚣。</p>

“怎么回事？”</p>

“说是有贼，北桥头林老爷家被偷了。”</p>

“不对不对，是南街孙老爷家。”</p>

“不是，林老爷家的房顶都被踩烂了。”</p>

“孙老爷家门外的地上都是血呢。”</p>

“血？那到底是贼还是匪啊？”</p>

到处议论，如意坊的店伙计都听得入迷，抱着门板忘记了动作，直到咕噜咕噜的车轮声传来，伴着一声重重咳嗽“干什么呢！”</p>

两个店伙计忙转身，看着从窗灵后摇着轮车走出来的魏东家。</p>

“东家东家，外边说闹贼呢。”他们忙说。</p>

魏东家瞪眼：“闹贼还不把店看好，都用心些。”说罢摇着轮车进去了。</p>

两个店伙计对视做个鬼脸，继续忙碌。</p>

早上巡查结束的魏东家回到自己的房间，进了内室，再进了暗门，来到另一间房间。</p>

这里陆掌柜和孟溪长正坐着说话。</p>

“东家，已经安排好了。”陆掌柜说，“今天坐着送货的车走，城门那边老曹会安排好。”</p>

孟溪长神情带着遗憾：“可惜让那贼人逃掉了。”</p>

魏东家说：“应该说可喜你平安无事，毕竟这一次是那贼人在狩猎你。”</p>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好话，但总觉得怪怪的，孟溪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p>

这刻薄的毛病到底是落下根了，陆掌柜瞪了魏东家一眼，对孟溪长说：“留得青山在，来日方长，孟侠士不要气馁。”</p>

孟溪长爽朗一笑：“当然，他有心杀我更好，我愿意以身为饵，必要为民除此害。”</p>

陆掌柜点头：“此乃我等之志。”</p>

孟溪长拱手施礼：“劳烦帮我乔装，这就出发，免得引来麻烦。”</p>

陆掌柜要说什么，一面墙外响起急促的敲打声，魏东家摇着轮车按下机关，墙慢慢转动，从另一边走进来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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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爷？”陆掌柜有些惊讶，旋即神情凝重，“难道有什么麻烦？”</p>

曹典吏微微喘气，显然是急匆匆而来，他顾不上回答陆掌柜，只看向孟溪长：“孟侠....”</p>

说到这里又喘气。</p>

魏东家急道：“哪里就喘成这样！”</p>

陆掌柜给曹典吏递上水。</p>

曹典吏喝了两口深吸一口气：“你这老魏，我年纪比你大，喘两口怎么了？”</p>

魏东家瞪眼：“吵架你倒是利索。”</p>

曹典吏笑了，不再跟他打嘴仗，看着孟溪长抬手一礼：“孟侠威武，贼人石风已死。”</p>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都愣了。</p>

“我没杀死他啊。”孟溪长说，神情惊讶，“我只刺了他一剑，被他避开了要害。”</p>

魏东家和陆掌柜亦是惊讶，他们已经知道昨夜的详情，孟溪长还差点被石风的毒粉所伤，也是那石风点燃烟火，引来喧嚣，趁机逃走了。</p>

竟然，死了？</p>

......</p>

......</p>

“昨晚搜城的时候，在北街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首。”</p>

“一开始以为是被贼人杀害的民众，但在巷子里问了一圈也没有人走失。”</p>

“拿着画像核查了半座城，有几个妇人认出来说是卖花郎，寒谷寺那边村子里的，姓黄。”</p>

“官差们连夜赶去，发现那位黄老汉已经被害多日，再问四周的邻居，说前些日子来了个侄子，但这些人说，其实黄老汉根本没侄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