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讳源”</p>

“正是祖上”</p>

秦源拱手，“在下秦操，字孟德，老先生是哪位？”</p>

曹丞相，别见怪。</p>

秦源在心里补了一句。</p>

“秦操？”</p>

李寿敏不经意的靠近，勐地伸手朝秦源脸上一抓。</p>

什么都没抓到。</p>

臭小子，还挺小心的……秦源羊怒道：“老先生这是为何？”</p>

“老夫还以为你是冒充的，这些年，为了秦叔留下的家当，不少人自称秦叔的后人”</p>

李寿敏解释道。</p>

秦源脑补了一下一群孝子贤孙上门的场面，差点没笑出来。</p>

李寿敏神色一正道：“还不叫李叔”</p>

“为何？”</p>

“令祖是老朽的世叔”</p>

“李叔”</p>

秦源无奈道。</p>

共轭叔侄了属于是。</p>

“再叫一遍”</p>

李寿敏盯着秦源的脸说道。</p>

秦源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恶趣味。</p>

假装没听到。</p>

只是随口一提的李寿敏也没有再纠缠，一把抓住秦源的手腕，大步朝秦家走去。</p>

通过聊天，秦源得知。</p>

李寿敏的眼睛是被吕云飞的儿子吕笠弄瞎的。</p>

吕笠，二十多年前就在郑三发身边了。</p>

后来，郑三发建立绣衣卫，吕笠抓住机会，成为了绣衣卫的一员。</p>

李寿敏有一次忍不住在书里发了一些牢骚。</p>

吕笠得知后，把李寿敏抓了起来，不但把李寿敏打了个半死，还挖掉了他一只眼睛。</p>

靠着不断的做伤天害理的事，吕笠于八年前坐上了绣衣卫指挥使的位置。</p>

回到西三条的家里。</p>

李寿敏把钥匙交给秦源。</p>

如释重负的说：“这个家还给你们秦家了”</p>

这些年，李寿敏压力不小。</p>

很多人说他吃绝户。</p>

“多谢李叔”</p>

秦源拱手。</p>

李寿敏又交代了几句。</p>

着重让秦源和潘婆保持距离，以免被坑了。</p>

秦源一口答应。</p>

临走前，李寿敏说了句让秦源血压上升的话：“不要像你祖父一样浪荡。”</p>

本来还想给你治眼睛，先不治了。</p>

接下来的几日。</p>

秦源的存在，小范围的传了出去。</p>

几个左史院的老人来看了之后。</p>

有的说秦源长得像李大人的儿媳，有的说秦源长得像虢国夫人，还有的说长得像某位名妓。</p>

秦源想打人，自己用的明明是原来的脸。</p>

秦源没有反驳。</p>

大家只是瞧个稀奇，时间一长就不会再关注了。</p>

一些日子后。</p>

果然，没人关注了。</p>

秦源祭日这天。</p>

秦源和李寿敏一起来到城外的秦源之墓（衣冠冢）。</p>

给自己上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p>

如果有知乎，秦源一定问一句。</p>

“秦叔，今年我终于不是一个人来了。”</p>

李寿敏满脸都是落寞。</p>

这二十年，他相继送走了吕云飞，杨虎禅，妻子，大舅子，好几个同僚，几位写书的朋友，一些书友……</p>

上完坟，李寿敏问道：“以后有何打算？”</p>

有何打算？</p>

左史院是不回了。</p>

待了三十年，待腻了。</p>

天牢。</p>

一样。</p>

天禄阁？</p>

秦源一想到那个安静的环境，就不喜了。</p>

孤独太久，有点贪恋人世间的喧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