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人？”</p>

抬起头的农底飞，依旧很平静。</p>

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钦天监的人。</p>

哗啦，沉重的牢房门被两个大力士狱卒打开。</p>

对了，这个牢房是从下往上打开的。</p>

秦源走进去，开口道：“在下是钦天监望气科的令史秦操，身边这位是望气科知事杨友麒。”</p>

知事是一科负责人，令史就是办事的。</p>

和之前在左史院的记录职位类似。</p>

“原来是杨知事，秦令史，请坐”</p>

农底飞还是很澹定。</p>

坐下后。</p>

杨友麒对秦源说：“你问，我看”</p>

秦源点点头，取出一块灌音石（可以记录声音的石头）。</p>

轻轻一拍，里面传出两个女子的声音。其中一个女子在交谈中，承认大同军的某个人是自己的情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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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又拍了一下，声音停止。</p>

还挺好用。</p>

“上面是令妹？”</p>

“舍妹已经得了失心疯，她说的话当不得真。”</p>

“你只管说是不是？”</p>

“是”</p>

农底飞又补充道：“这不过是我官场上的敌人利用几块灌音石拼凑起来的。”</p>

秦源看向杨友麒。</p>

不知道这位侄孙能不能看的出来？</p>

杨友麒童孔里金光消失，说：“他没有说假话”</p>

是骗过了杨友麒？还是真的被冤枉了？</p>

秦源想了想，说：“你敢不敢向天道起誓？你没有背叛大都督。”</p>

向天道起誓是最近二十年流行起来的。</p>

以秦源最近几天的观察，没什么卵用。</p>

“我向天道起誓，我没有背叛大都督。”</p>

农底飞说的毫不犹豫。</p>

杨友麒眼睛的金光消失，点头：“还是真的”</p>

两次都没问题。</p>

难道真的是冤枉的。</p>

“他说的是假话”</p>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p>

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牢房之中。</p>

一个是监正（秦源见过监正的画像）。</p>

一个是郑三发。</p>

“拜见大都督，拜见监正”</p>

秦源，杨友麒起身，拱手。</p>

两人都没理两人。</p>

郑三发奇怪道：“他为何能骗过你的弟子，莫非你的弟子学艺不精。”</p>

这话说得木讷老实的杨友麒脸涨得通红。</p>

如果有个地缝，杨友麒一定会钻进去。</p>

监正神色平静道：“他挖掉了真的心，用了一颗假心代替，我的弟子发现不了很正常。”</p>

监正也是见过狠人的。</p>

狠到农底飞这个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p>

郑三发闻言气得仅剩的几根头发都竖起来了，质问农底飞：“我视你如子侄，助你修行，你居然投靠大同军，连心都可以挖。”</p>

被发现了，农底飞也不藏着掖着了。</p>

昂起头，直视着郑三发道：“我不是大同军”</p>

这话，让郑三发一阵错愕：“不是？”</p>

难道是五禽仙人或蛊族的人？</p>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p>

“是我主动找的大同军”</p>

农底飞下巴抬得更高了。</p>

在乎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p>

郑三发彻底破防了。</p>

自己的心腹，居然主动帮敌人。</p>

自己的统治就这么不得人心吗。</p>

“去你老母……”</p>

郑三发破口大骂。</p>

骂人，打人，郑三发经常干（吕笠可以证明）。</p>

但这发怒到这个地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p>

过了好一阵，才停下来。</p>

深吸一口气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反正，供出大同军在京城的暗子，我会继续重用你。”</p>

“我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怎么供？”</p>

农底飞反问的话。</p>

把郑三发气笑了。</p>

上赶着助敌到这个地步，他还是第一次见。</p>

“我是众志军的人，众志成城的众志军。”</p>

农底飞神色平静，一字一句的说道。</p>

有人因为金钱被收买。</p>

有人因为理想而“背叛”</p>

还有人因为理想破灭而“背叛”</p>

《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