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打金国，就是南下打扬州也有钱封赏了。</p>
除非关胜，李敬和种彦鸿三人自己翻脸。</p>
否则大宋没有人能制衡他们。</p>
北宋的外交，呈现一种两级分化。</p>
辽，金两国对宋朝威胁巨大，所以通常是枢密院直接负责。</p>
像高丽，扶桑，南洋的小国，一般都是礼部以及鸿胪寺负责各地接待，安置。</p>
目前礼部侍郎是陈过庭兼任的，论说对扶桑谈判，他是最合适的。</p>
可是陈过庭性格有些弱，也有些直。</p>
李敬的这么多弯弯绕藏在里面，实在不适合陈过庭去处理。</p>
于是陈过庭跟着李清照，赵明诚，朱琏，李纲他们去济南府了。</p>
明水已经修筑完成。</p>
三司衙门也在济南府重建完成，第一次开考录取吏员。</p>
朱琏要在云集士子的济南府前，当众宣读对宗泽，李敬，关胜，种彦鸿，张伯奋，岳飞，赵不试等人的爵位赐封，昭告天下。</p>
同时昭告天下的还有皇家银行的成立，银元和金元的使用。</p>
连想留在登州上课的柔嘉帝姬，也被朱琏带走了。</p>
扶桑的遣送使藤原隆盛跟种彦鸿前后脚回到了登州。</p>
这时候的遣送使已经无法觐见大宋的朱琏皇后了。</p>
只有周宁陪在郑太后身边，接见了藤原隆盛。</p>
尽管从大宋商人耳中已经得到了消息，藤原隆盛简直不敢相信。</p>
对宋称臣，让宋军救援扶桑的条件如此苛刻。</p>
价值百万两的白银和黄金作为大宋出兵扶桑的军费都是小事。</p>
永久租借九州岛和几个边缘岛屿予三军水师作为大宋军港，租借期间移交管辖权和采矿，开设工厂，开垦土地等所有权利。</p>
称臣以后，每年向大宋提供百万精壮劳工协助宗主国开矿筑路。</p>
同宗主国共进退，购买大宋军械，出兵同大宋一起征伐高丽。</p>
开放指定的口岸城市，为大宋商户经商提供便利，不得向大宋商户征缴税款。</p>
这样的条件，居然是宋朝负责此事的官员周宁，当着大宋登州水师将领和皇后的面提出来的。</p>
大宋怎么会这样了。</p>
昔日为了让藩属国年年朝贡，返还远大于进贡，甚至像大宋称臣都是一种赚钱的买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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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商人假借朝贡国的名义，到汴京去赚钱的。</p>
“遣宋使应该知道，宋金正在交战，扶桑非我大宋属国，此刻求援，大宋没有义务派兵相救，我大宋太原府，真定府，大名府等名城皆在金狗之手，若非贵国答应这些条件，宋军今年只会收复失地，绝不会出兵海外！”</p>
郑太后一句话，彻底把藤原隆盛不切实际的妄想打消了。</p>
这时候周宁照李敬的吩咐站了出来。</p>
“相信遣送使应该对靖康武三军战绩有所耳闻，这世上，能打败金狗的唯有靖康武三军。大宋愿与扶桑缔结条约，没有赶跑金狗，分文不取，所有的条件，都是宋军赶走金人以后再履行！”</p>
临海居富丽堂皇，郑太后和两位太妃气度非凡，藤原隆盛吓得根本不敢说话，这一切都在李敬的预料之中。</p>
好吃好喝招待一晚。</p>
藤原盛隆以及随行的扶桑人完全被临海居的美食，斗茶，乐舞，一派盛世风华惊呆了。</p>
这跟大宋南方商人所言仅控制两路之地的势力犹如天壤之别。</p>
参观完了济南号实弹训练，百炮齐鸣，震的话都说不出来。</p>
急急忙忙的拉着周宁，赶回扶桑。</p>
知道李敬算无遗策，此行根本没有风险可言，周宁也乐的立下如此功劳。</p>
以国书的形式缔结条约，如果不赶跑金狗，他们什么都不必付出，这样给扶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p>
一方面，种彦鸿此番回来，不会跟遣宋使照面，会在再运兵两万，利用李敬从即墨，日照等地收集的大船，伪装金狗。</p>
占据扶桑最富庶的关东平原，继续掳掠云集在港口的财帛，粮食，人口。</p>
还威逼俘虏帮忙修筑城墙，港口，做出一副长期占领的样子。</p>
李敬，郑太后还有两位太妃，都在登州焦急的等着扶桑传来的消息。</p>
朱琏主持的三司考试，却在济南府引发了轩然大波。</p>
三司吏员考试，一共三天。</p>
算学和杂学考试在辞赋和经义之前。</p>
第一天，就把云集济南府的两千多各地士子考懵逼了。</p>
心理素质稍微差一些的，连之后的辞赋，经义，策论也一塌糊涂。</p>
尽管朱琏在考试之前，除了当众让曹辅对宗泽册封乌伤候，李敬等人晋升明水做了昭告，另外也许诺三年内必开恩科。</p>
第三天从考棚里出来，还是有太多的学子，跑到三司门口闹事。</p>
控诉三司出题太偏，太难。</p>
算学和杂学所占比例太重。</p>
连汴梁逃难过来的太学生，也被大量题目难倒。</p>
朱琏理都没有理他们，也让黄灿无须出面，让关胜派兵护住三司新建的衙门，谁敢冲撞或者打砸，立刻拘捕游街示众。</p>
果然，当这些聚集起来的学子开始发泄愤怒的时候。</p>
关胜就带兵出现了。</p>
当场拿了十几个人，反抗的被打的很惨。</p>
然后就消停了。</p>
为了这次三司的吏员考试。</p>
李家直系回避，陈卓等济南府官员因为长期在济南跟山东两路家族有各种往来回避，李纲因为儿子参与考试回避。</p>
只剩下黄灿，陈过庭，曹辅，刘韐，李邈，张叔夜部分各地来济南的官员主持考试。</p>
也张榜公布了三司急需算学，杂学类人才。</p>
提前泄露了算学，杂学会在考试中占据很大比重。</p>
不仅参照科举考试那样糊名评分，也对各考试科目进行了量化分数。</p>
三次交叉评分阅卷。</p>
连主考官黄灿都觉得，这次考试的严谨程度，远胜昔日在汴梁科举。</p>
更何况科举很多举措都是直接对官家负责，哪里像这次，一切在公告里解释的那么清楚。</p>
居然还有人闹事。</p>
那么，他背后不是金国，就是扬州。</p>
“嗨，李敬这小子神了，这算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你们都不知道，这小子的张狂，在河东的时候，他居然给我说，天不生他李二郎，大宋万古如长夜。”</p>
“可不是，这小子狂的没边了，在河东时候，他跟我说，何须封狼居胥战，他也将中第一流！”</p>
听见陈过庭，张叔夜说起李敬，朱琏和李清照他们都很兴奋。</p>
此番三司招考吏员。</p>
济南城外松内紧，连考场当众宣读一众教旨，朱琏也被刘锜拦着没有亲自出面。</p>
李敬是算准了扬州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司声势浩大的招考吏员成功。</p>
肯定有奸细混在士子当中，很难辨别。</p>
而且最容易爆发的是考完以后以及张榜公布这两个时间节点。</p>
果然。</p>
煽动学子闹事的，除了学子，其中还有几个没有参与考试的人。</p>
关胜在济南府门口当众抓人，之后的几天，济南府厢军临时设置的各路卡拦击了几批惊弓之鸟。</p>
好多人扛不住严刑逼供。</p>
线索都汇集起来，指向了扬州的杜充，黄潜善。</p>
张榜公布之日，这些人的供词也被先于三司和稷下学宫录取榜单张贴于三司之外。</p>
然后，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了。</p>
这让参与这次考试的几位朝臣异常的兴奋。</p>
唯有一个人特别郁闷。</p>
他就是李纲。</p>
李纲到了济南，眼看着四个儿子进了考场才知道。</p>
朱琏曾经在他们上马车去登州州衙的时候提醒过他们。</p>
要注意算学和杂学。</p>
还在他们离开登州上船的时候，送去了几本九章算术和其他杂学的书。</p>
几个兔崽子愣是看不进去或者看不懂。</p>
到了济南府就把书本丢到九霄云外，跟着来赶考的士子们听着济南府传唱的歌曲，喝酒吟诗做对去了。</p>
眼睁睁看着录取的榜单下来，不仅三十个三司吏员里面没有他的名字，连一百八十名录取的稷下学宫学子，也没有他四个儿子的名字。</p>
“娘娘，几个兔崽子浪费了你一片苦心，我已经抽了他们一顿，看能否给娘娘求个情，发落到李敬军中去！”</p>
这次三司吏员考试，一共报名两千多学子。</p>
还没张榜，不少学子都被考崩溃了。</p>
甲榜乃三司直接录取作为从七品的吏员，乙榜录取稷下学宫深造。</p>
两榜加起来录取比例，也是相当低的，甚至比恩科更低，张榜之日，在榜单前嚎啕大哭的不计其数。</p>
黄灿，陈卓等人都觉得李纲儿子考不过很正常，毕竟李纲就善于经义，不善于算学和杂学。</p>
李敬出的杂学题目天文地理历史格物都有，录取的分数线比预计的一压再压，那些满脑子经义的书呆子，考的好才怪呢。</p>
“李右相不要太在意，算学以及部分格物的杂学，即便是把书本放在学子面前，也不是谁都能看懂的，更需要老师辅导，你大可以在济南寻找算学名家辅导儿子，等候半年后稷下学宫开学招收学员。”</p>
“我看他们还没有垫底，三司给出这个成绩段的学子建议是从军担任文职，等候半年后的稷下学宫开考或者是明年三司考试！”</p>
堂堂大宋的右相，说自己几个儿子没有垫底，还多有理的，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p>
这让黄灿，张叔夜，陈过庭他们笑疯了。</p>
朱琏也在捂嘴。</p>
倒是李清照看着李纲尴尬，没有计较他来登州时候针对李家，笑着替他解围。</p>
“此番考试，青州赵家也去了几个完成州学的学子，成绩很差，甲榜乙榜一个没上，孔家就更别说了，年少的加上年长的，三百多学子参加考试，占了总人数的一成半，仅三人被稷下学宫录取，直接通过吏员考试成绩的一个都没有，脸都丢光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