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本来就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所以有一味草药治病救人也不奇怪。
这会儿天上的太阳并不似以往一样那么灼热,道路两旁山花烂漫,偶尔有蝴蝶飞过,蝴蝶立在一朵花上振翅一会,转眼又飞向另一朵。
唐寅走在文璧身侧,看着他的面孔,想起这正是昨日在自己画笔下描绘过的容颜,竟然是丝毫不差,不由得第一次对自己的画技感到满意起来。
文璧听了唐寅的话一点都没生气,他二人之间没有原谅不原谅这一说,只恨自己还不能说话,不能太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到了凉亭里,石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瓜果糕点,在山里玩上一天,都够吃的量。
某人的小心思尽在不言中啊。
文璧又打手势问:“那你光溜溜背根葱,却是为何?
“负荆请罪啊。”少年的脸笑出两个梨涡。
拿葱棍儿当荆条,亏你想得出来。
远远的树上,小寿和二虎变成两只鸟儿猫在树上,两个货一直编排唐寅:
“嗨你说说,人家说起唐伯虎,都以为多么的放荡不羁,弄了半天是这么愿意照顾身边的人,也是个多情的人啊。”
“多情,这怎么能扯到多情?”
“这你就不懂了,寅叔他几世为人,他更多的是专情里的多情。”
“专情里的多情,何解?”
“等到你长大就懂了。”
两个人变个鸟蹲在树上,看着对面也有两只绿毛红脸蛋儿的鸟儿,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看那样子也是熟人变的鸟儿。
小寿慨叹:“合着观众还不止我们两个。”
那边厢,唐文二人在亭子里,猜拳贴纸条,玩了个不亦乐乎。
玩累了,唐寅又殷勤地给他剥好了一颗葡萄,送到他跟前,文璧吃了葡萄,又突发奇想拿出纸笔,在纸上画起画来。
初识的文璧,因多年失语,写字绘画都是一塌糊涂,但是如今看来,已经是一日千里的进步,唐寅心里莫名为他感到高兴,平日里也是走到哪里就观照到他哪里。
自己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来,想来文璧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今天。
唐寅站在他身侧,看了一会他的画,方才明白:“哦这是我画你,你也画我哦。”
只要他高兴,由着他画,如果文璧让他别动,唐寅就不动。
过了一会,唐寅见文璧没不许他乱动,就往砚台里加了点水,慢慢悠悠地帮他磨起墨来,
一忽儿风来了,也正好画完,画中将这山水都淡去,只余一人。
画上那人,正是青春年少的模样。
“怎么样?”
“嗯,好看。”
无论是画上的人,还是身边的人,都好看。
丰姿楚楚玉同温,后世是这样赞扬唐寅的相貌。
唐寅喜滋滋把小像收好。
刚才是敢动作但是不敢发出声音,这会正好剥几个坚果给他,剥果壳的声音“咔吧”一声脆响,响声回荡在幽静的山间,有断断续续的回音。
两人在山中玩到了太阳下山,才尽兴而归。
往回走的路上小寿恍然大悟似的明白:“阿寅,我现在闹明白了,你这个是变相“公费”吃喝,但是我没有证据。”
唐寅:嗯,你好像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