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一时间呼吸变得沉重起来。</p>

再也无心赏月，看着苏如儿的背影就跟了上去。</p>

两人一前一后。</p>

回廊很长，苏如儿心事重重走得很慢，程野就跟在身后。</p>

像是小时候偷偷跟踪大人的小孩，捻手捻脚的。</p>

不一会儿，苏如儿走回了闺房。</p>

她刚刚推门而入，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p>

抱得那般紧。</p>

男人来回起伏的胸脯顶着她的背。</p>

心脏有力地跳动着。</p>

苏如儿站在那里，任凭程野抱着。</p>

回廊的灯光很昏暗，钨丝灯随着夜晚的微风在来回摇曳，拉着他两的影子随意变化。</p>

时而细长，时而压扁。</p>

两个人的影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似乎永不分别。</p>

苏如儿低头看着缠绕在一起的影子，忽然浅浅地笑了。</p>

某种讽刺的感觉涌上心头。</p>

她唇角扬起，眸底发冷，觉得有些可笑，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p>

程野听见了苏如儿的笑声，以为她是开心，也跟着扬起了唇角。</p>

小小的房间内。</p>

程野紧紧地抱着苏如儿。</p>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两人谁也没说话，彼此沉默着。</p>

苏如儿的身子过于软糯，就好像一个没有骨头的猫咪，温暖又柔软。</p>

程野抱了一会，干脆直接横抱苏如儿，将她放到了床上。</p>

他躺到苏如儿的旁边，牵着她的手。</p>

苏如儿没有反抗，只是她和往日不太一样。</p>

静静地躺着，一双眼眸毫无光彩，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p>

她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p>

就好像鬼斧神工下的完美躯体，仅一眼，便浑身触电。</p>

程野将头贴近苏如儿的头发。</p>

好香。</p>

他迷离着双眼。</p>

苏如儿忽然开口：“陈少……”</p>

程野哑着嗓子克制着自己：“有些想你了。”</p>

“只是想我？”苏如儿声音克制，强忍住酸楚轻声反问。</p>

程野埋头苦干：“不想你那我想谁？”</p>

苏如儿陡然笑了，一张小脸楚楚可人，带着不染世事的纯真。</p>

她微微垂眸，盯着在她身上忙活的程野，眸中的明亮逐渐暗淡。</p>

程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p>

苏如儿闭上双眸，浑身放松起来。</p>

任其摆布……</p>

……</p>

与他何干呢？</p>

当初是自己选的。</p>

也说过不问前程。</p>

若是一个人不记得自己的承诺，非要让他人提醒，那必然是——</p>

在他心中，这件事并不重要。</p>

或许，她从来就只是一个妓子罢了。</p>

只是让人开心的玩物。</p>

她的第一次，包括后面的包场，全都是陈少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p>

他们之间，不过是交易罢了。</p>

何须做什么白日梦呢？</p>

苏如儿浅浅笑了，只是眸中似乎有泪光。</p>

一双透亮的眸子逐渐如同死水一般。</p>

区区几秒钟内，她的想法已经变了又变。</p>

现在，已经下定决心。</p>

从今往后，他是客人。</p>

她收了钱，就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