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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规则中的第二条。</p>

而规则中所说，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待在床上，而最晚六点钟必须起床。</p>

所以……</p>

程野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p>

手机屏幕还闪烁着澹澹的光，现在是晚上12：56。</p>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都不到。</p>

但……</p>

这样不算违背规则吧。</p>

想着，他已经下了床，站起了身子。</p>

如果说只要满足规则就好，那么现在，他并没有违背规则。</p>

他12点前上床了，6点前起来了。</p>

全部符合。</p>

程野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p>

于是推门而出。</p>

反正睡不着，反正公司没有规定不能早到，反正迟早要去公司的……</p>

不如，上个早班。</p>

三十分钟后，程野重新回到了公司。</p>

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钱，他用起来毫不心疼。</p>

直接手机软件打了个车。</p>

此刻他站在公司外面，看着周围的建筑，叹了口气。</p>

这里……是天上城。</p>

没有错，这里他曾经来过，这里的一切特殊建筑令他深刻。</p>

特别是那种特有的飞车。</p>

此刻，冰冷的建筑之外，半空上静静地停放着一些飞车。</p>

这是，女儿存在的世界。</p>

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线是什么时候。</p>

副本内外的时间是同步流动的吗？</p>

还是说……一直在变化。</p>

程野眸中晦暗不明，他站在高耸入云的高楼之下，觉得自己那般渺小。</p>

他的内心是渴望现在是过去的。</p>

女儿还没有受到伤害，她的亲生父亲还活的好好的。</p>

可是他心里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p>

游戏不会让他发现时间的秘密，如果这是真实世界，如果游戏有能力逆转时间，它就更不可能展现在自己面前。</p>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他能听到隔着几条街外的喧嚣。</p>

头顶上互相交错的悬浮列车铁道，那种静静摆在半空中的飞车，都比上一次来时，显得更具科技感了。</p>

时间……是不停向前的……</p>

在这个游戏里，除了那些代码构成的世界，像这种直接在真实世界开创副本的世界，时间都是无法倒流的。</p>

就连任务，都是实时更新。</p>

程野不再思考。</p>

他大步向前，用员工卡刷开了安全门。</p>

等他稍微自由一些，他一定要去打探一下这个世界。</p>

他想知道女儿怎么样了，也想知道地上城怎么样了……</p>

深夜的公司，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p>

头上的监控按照一定地规律在转动。</p>

程野盯着摄像头，刻在他基因里的DNA跳动了。</p>

就像在副本中一样，他快速地发现了规律然后快速地向前移动。</p>

这栋楼空荡荡的，显得格外渗人。</p>

楼梯间的安全出口标识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导致整个楼梯……全是绿的……</p>

程野向上走。</p>

他记得食堂是三楼，既然员工们都要带药上班，证明食物一定存在一些问题。</p>

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问题……</p>

程野推开了消防门，饶了两条小道，来到了食堂门口。</p>

此刻的食堂静悄悄的，一眼望过去空无一人，但是……</p>

门是开着的。</p>

里面有人。</p>

程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p>

如果没人的话。</p>

门怎么可能是打开状态？</p>

程野稍微半蹲下自己的身子，躲在透明的大窗户下面，然后慢慢地挪到了门旁。</p>

因为半蹲着，让他很快发现了地上残留的菜叶。</p>

与其说是菜叶，不如说……是要被扔掉的枯黄的无用的青菜。</p>

反正在程野看来，这样的菜叶是在洗菜环节会被折掉的那一部分。</p>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打探着食堂内部。</p>

什么人也没有，而这掉落的枯黄菜叶，却每隔几米就有一些。</p>

而远处的地上，居然还有血迹。</p>

他的鼻腔之间，氤氲着澹澹的血腥。</p>

顿时，他宛如肌肉记忆一般，身体立刻绷紧，眼睛眯了起来，比刚刚小心谨慎更多，开始挪进食堂。</p>

走了十来步，来到了血迹面前。</p>

他低下头，确认是血迹没错，而且是新鲜的血迹。</p>

并不是那种特别腥臭的味道。</p>

程野半抬起头，这时他可以看见透过门缝，在最右边的小房间，透露出来的澹澹光斑。</p>

果然有人在。</p>

这是在……处理菜吗？</p>

程野缓慢地走了过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p>

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黑影藏在黑暗之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p>

澹澹的光芒让那人的眼眸少于发亮，但在这黑漆漆的食堂中，看上去只像是月光洒落的光斑。</p>

程野走到了门口。</p>

这是通往后厨的小门，上面有暗澹的血迹。</p>

他贴在门上，认真听着里面发出的声音。</p>

冬，冬，冬！</p>

是剁肉的声音。</p>

如果他没记错，秦邦鸣曾说过，这里的肉菜大多数是复合肉，那为什么……会有砍骨头的声音？</p>

他皱起眉头，尝试着微微推开一些门。</p>

可是门稍微一用力，年久失修的转轮就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p>

砍肉的声音消失了。</p>

正在砍肉的那人抬起头来，茫然地四处张望。</p>

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p>

还是幻觉？</p>

那人想了想，又低下头来继续砍肉。</p>

低层员工的餐都是在这个食堂吃的，几千名员工用餐，他得赶紧把菜都备好。</p>

程野的胸脯来回起伏，刚刚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p>

但是转念一想，没有人会这么在意偶尔出现的奇怪声音。</p>

大多数人听见异响的时候，是并不能迅速地分辨出声音具体是从哪个位置传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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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如果还在专心致志做某一件事的话。</p>

那最多就是被打断一下，然后继续。</p>

程野松了口气。</p>

而这时，他也注意到对面的异常了。</p>

他看到了那澹澹的反光。</p>

距离太远了，他看不真切。</p>

……那是个人吗？还是……</p>

他正想更仔细地看一下。</p>

光斑消失了。</p>

他微微皱了下眉，没有放在心上。</p>

厨房暂时查看不了，但从地上的痕迹来看，供应商给的食材确实不是什么好食材，就是不知道是过期了多久的菜……才会导致拉肚子……</p>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食堂，最后留在地板上那抹血迹上很久……</p>

然后，转身离开。</p>

食堂可以等傍晚的时候再来打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