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衫男子不耐烦去推人影，但没有推动。</p>

他张口正欲怒骂，却在视线触及对方面貌时陡然噤声，骂声卡在了喉咙里。</p>

人影面部眼睛的位置亮起了两道红光，里面充斥着淫邪之意。</p>

一道令男子耳熟的声音响起：“哪来的大美人，嘿嘿!”</p>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p>

黑色的人影禁锢住华衫男子，任由对方踢打、挣扎，甚至祭出法宝、使用术法，黑影始终不受影响，兀自行使那事。</p>

巷子里的一切动静，都被黑色的影子包裹、阻挡，不为外界所知。男子的惨叫回荡在小巷中，自巷口路过的人们却毫无所觉。</p>

</p>

……</p>

城南一座遗弃的塔楼，秦心瑶带镜映容登上了楼顶塔尖。</p>

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城。</p>

“娘亲去世后，每当我心情不好，就会来这个地方。</p>

看看繁盛烟火，就会觉得自己很渺小，那些烦心的事情也变得很渺小。”</p>

夜风拂起秦心瑶的长发，有几缕发丝飘扬到镜映容脸畔。</p>

“镜姐姐，你有过烦恼吗？”</p>

镜映容望着下方的灯火人海，很久没有回答。</p>

“烦恼，是什么感觉?”</p>

她如此问道。</p>

秦心瑶哑然失笑。</p>

“镜姐姐，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p>

镜映容微微仰起头，似望向了很远的地方。</p>

“沉睡，战斗。”</p>

“沉睡?”秦心瑶满脸迷惑，“你不需要修炼、不需要收集天材地宝、不需要赚取灵石、不需要温养法宝吗?”</p>

“不需要。”</p>

秦心瑶彻底愣住了。</p>

良久，她带着一丝小心与试探，轻声问道：“镜姐姐，你……是人吗？”</p>

镜映容：“是。”</p>

秦心瑶盯着她那双眼睛，皱了皱眉。</p>

“那么，看来是你的成长环境太特殊，我有些……无法理解。”</p>

秦心瑶摸了摸鼻子，“不过嘛，我会努力改变你的。约定了的，要让你活得更像人。”</p>

“嗯。”</p>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点建议。”</p>

“是什么?”</p>

“镜姐姐你修为太高，一般人要经过一番过程才能做到的事，你可以很轻松地办到。这样虽然也挺好，但无疑也阻碍了你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p>

“嗯。”</p>

“所以啊，你可以试着不那么依靠修为。比如，在不必要的时候，不要使用瞬移；再比如，杀妖兽的时候，使用法宝和术法，而不是靠修为直接碾压。”</p>

“好。”</p>

“你得融入群体，多与人接触，多与人沟通，久而久之，也许你就能体验到不同的情感了。”</p>

“好。”</p>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啊？你不质疑一下么？”</p>

秦心瑶杵着下巴，笑吟吟地问道。</p>

镜映容：“你怀有善意。”</p>

“噗。”</p>

秦心瑶不由地笑出声，她眉眼弯弯，道：“那我就说最后一点吧。”</p>

“嗯。”</p>

秦心瑶两根食指按上镜映容的唇角，向上轻提。</p>

“你多笑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