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公园。</p>
戴拉寇特剧院。</p>
每年6到9月间举行莎士比亚戏剧节，由著名的约瑟派普剧团担纲演出，被称为“仲夏夜的莎士比亚”。</p>
重点是，完全免费索票。</p>
此时距离20:00的演出为时尚早。</p>
“你们的人来了。”李奥说。</p>
倒不是他目光如炬。剧院周围徘徊的人恨不得在额头写上“文艺青年”，那些悄悄靠过来的人显得格格不入。</p>
佩珀看到了一身军装的詹姆斯·罗迪中校，悬着的心顿时落下。</p>
“谢谢。”佩珀说。</p>
李奥面色古怪地看着她。</p>
“怎么啦？”佩珀问。</p>
李奥道：“你不会是想用‘谢谢’当车费吧，小本生意亏不起啊。”</p>
佩珀直接尬住了。</p>
詹姆斯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佩珀身上，见佩珀毫发无伤，目光便转移到李奥身上。</p>
“里奥？”</p>
“是。”</p>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p>
“不客气。”李奥说，</p>
“里奥先生的车技真厉害，哪里培训的？”</p>
乘坐直升飞机赶过来的路上，罗迪上校看了几段李奥开着出租车猪突猛进的视频。好几次罗迪觉得必然车毁人亡的状况，愣是让李奥一番操作，间不容发地躲开。</p>
这哪是开车啊，插上翅膀就飞起来了。</p>
这样的车技何止是厉害。</p>
因此。</p>
作为公务人员，罗迪上校难免想得比较多，于是将里奥家三代查了个底朝天。</p>
结果显示，里奥就一普普通通的亚裔阿美利肯人。</p>
如此结果，反而让罗迪上校疑窦更生。</p>
“我可以，走了，吗？”李奥问。</p>
詹姆斯在想什么，李奥一清二楚。罗迪上校与其说是军人，更像政客。政客这种生物，嘴上说着救命恩人，一旦涉及利益，什么都不是。</p>
李奥不想和罗迪上校打交道，哪怕他是斯塔克认证过的朋友。</p>
詹姆斯正要说话，佩珀朝他使了个眼色，后者道：“当然，需要派人送你回家吗？”</p>
“不需要。”李奥拒绝了，“摩托车是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再说了，我的出租车还在停车场呢。”</p>
再次来到停车场，李奥的小破出租车仍在地下二楼车位上。</p>
“有点头疼啊。”</p>
李奥握着方向盘。原本打算发育一阵子，苟到有点战斗力再出山。计划赶不上变化。有胆量、有能力对佩珀下手的势力，显然不是李奥现在能刚正面的。</p>
“算了，多想无益，后果再严重能怎样？”</p>
顶多再死一次呗。</p>
李奥看得开。</p>
对了，系统！</p>
李奥集中意念，脑中多了个带指针的圆盘，分成许多扇区。</p>
每个扇区对应佩珀的一项能力：、、、、、、……</p>
一堆不明觉厉的能力，李奥给整麻了。</p>
就没有一项和战斗有关的。</p>
仔细想想，感染绝境病毒之前，武力方面佩珀好像就精通了断子绝孙脚。</p>
——这技能大多数女人无师自通。</p>
李奥绝望了。</p>
“抽取。”</p>
转盘飞速转动起来。</p>
“停。”</p>
转盘慢慢停止，指针停在其中一个扇区上——</p>
</p>
李奥脑中多出了些Word、Excel和PowerPoint的操作方法。</p>
李奥：“……”</p>
……</p>
……</p>
妮可·安德森，康纳尔大学的新生。她很漂亮，独属于象牙塔中的青涩活泼，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也许不是最适合摘下的年华，却足以吸引着不成熟与成熟的人们。</p>
美丽，是把双刃剑。</p>
作为活着红尘中的青春期女孩，妮可和其他女孩一样，喜欢时尚的服装，靓丽的首饰，夺目的高跟鞋。</p>
不是没有人把这些东西摆在妮可面前，任她挑选。只是这个女孩明白，这些明面上免费的东西，暗地里早就标好了价格。</p>
妮可不是活在城堡里的拇指姑娘。她对这个社会有着比较清醒的认知。</p>
也许总有一天，会被社会磨平棱角，可是至少不要是现在。</p>
妮可不想把“廉价”用在自己身上。</p>
有人觉得她傻，有人觉得她作，妮可仍旧在中型超市里找了份收银员的兼职。</p>
然而噩梦终究还是来了。</p>
就算事后将拉丁小子绳之以法，又能怎样呢？</p>
对于拉丁小子这些人来说，进监狱是荣耀，是资历，如鱼得水。而那一天的经历将成为妮可一辈子的噩梦。</p>
有人就告诉你，宽恕他人，与过去和解。这样生活才能继续。</p>
——这话没错，但听着怎么就很无奈。</p>
她的同事、超市顾客，或冷漠、或敢怒不敢言。</p>
妮可很绝望。</p>
直到李奥站了出来。李奥的作用不仅仅是拖了拉丁小子们几分钟，他的勇气更像是黑暗中的萤火。</p>
不是所有人都冷漠。有些人只是被现实层层包裹，剖开了，连他们自己都意外——我的血，竟然是热的。</p>
虽然没人做出实质性动作，他们只是饱含着怒火，盯着拉丁小子们。</p>
别忘了，这是个几乎人手一把枪的国度。有了勇气和枪，弱者不再是弱者。</p>
李奥晕了过去，拉丁小子们却慌了。远远地传来警笛的声音。</p>
领头的小子“啐”了一口，“我们走！”</p>
其实心里慌得一匹。</p>
可能是“我的英雄滤镜”的作用，妮可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李奥，心想：“原来黄种人也有这么帅的。”</p>
想着，妮可脸色微红。</p>
由于古今中外的种种原因，亚裔，尤其是天朝裔，给人一种死读书、不爱社交、长得差不多的死板印象——尽管有些人意识到了，站出来了，想要改变，需要时间与付出，以及更多人的参与。</p>
</p>
等里奥醒过来后，妮可发现，里奥和她想的，或者说固有印象不同。</p>
首先很开朗健谈。黑人护工、隔壁床大爷、刚毕业的小护士、古板的医生……他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p>
其次有点坏坏的。不像学校兄弟会那些人，靠着欺负老实人博取关注，把恶心当肉麻的坏。是那种吃了豆腐，让你羞恼，却无法发脾气的坏。</p>
透过玻璃窗，妮可看到正在走过来的李奥，只是走着走着李奥的步伐越来越慢。</p>
踌躇不前。</p>
将车子送到维修厂之后，李奥走路过来的，反正不远。</p>
突然他想到，自己可能招惹了某些人，身份不明，肯定不要惹就对了。</p>
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奥其实也有怕的东西。</p>
比如软体动物。</p>
比如连累别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