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生意好的茶摊都这么做的，茶也确实会好喝一些。”</p>
在圣裔家族的下午茶里，他们总是会往茶里加糖。</p>
不过，圣裔们喝的茶，和艾尔眼前这杯品质云泥之别。</p>
加盐，还是头一回听说。</p>
按照阿乌的建议，艾尔加了一小搓盐在茶里，苦涩的味道似乎澹了些，总算能够下咽。</p>
正在下楼的路登，显然注意到了这动静，随口说道，</p>
“今天给她晚饭里少放点盐。”</p>
艾尔：......</p>
当晚，艾尔请路登在外面吃饭，一家只对圣裔家族开放的餐厅，真正的上流社会。</p>
阿乌当然没有办法在餐厅用餐。</p>
他的身份是奴隶。</p>
一个允许奴隶用餐的餐厅，很快就会在神邦传开，失去所有客户，最终倒闭。</p>
艾尔让人打包了一份，送到小楼，让阿乌也上流了一回。</p>
吃完晚饭，艾尔提议带着阿乌一起参加今晚的审判。</p>
路登本意是，把阿乌留在家里。</p>
夜晚的神邦，对奴隶绝对算不上友好。</p>
艾尔再三保证，自己会保证阿乌的安全，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如果阿乌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p>
考虑到潜在的风险和收益，以及对仪式感的追求，路登最后同意了艾尔的要求，专门回小楼接上了阿乌。</p>
蹲在马车角落，阿乌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写满了对艾尔的感激。</p>
很快，他们来到今晚的审判之地，一个小型斗兽场。</p>
站在斗兽场门口，路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两人，</p>
“去观众席上吧，今晚的主角是我。”</p>
让我独享聚光灯！</p>
一名法官上前，带着艾尔、阿乌走向另一个通道。</p>
今晚，负责裁决的有：大法官七位，异端审判所成员若干。</p>
而路登则在另一位法官的带领下，向前继续走去，</p>
空气中有澹澹的血腥味，两边的石壁通道严重风化，岁月沧桑，在无言的石头上写下了时间的秘密。</p>
路登知道，这只是石头。</p>
他所在的神邦，与2000年前的钢铁之都，是同一个地方。</p>
这座小型斗兽场，主体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后代经过了一些加固和修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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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通道后，路登走进了斗兽场。</p>
观众席上，零零散散坐着圣裔家族的人们，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审判。</p>
年轻一代居多，中年人基本上没有，十三位元老倒是到齐了。</p>
路登心里大概有了结论。</p>
这段时间和圣裔家族打交道，路登已经弄清楚，圣裔家族的中坚力量，是散落在各地的执法官、执政官、军团长之类的实权骨干。</p>
年轻人，算是储备力量，等时机成熟后，会送到对应的岗位磨练，然后爬到足够的高度，成为新的骨干。</p>
元老院...更像是垃圾场。</p>
每个圣裔家族把最精华、最无害的存在，送进元老院，占一个萝卜坑就行了。</p>
他们只需要开会，吵架，投票...</p>
在优胜劣汰的大环境下，过去八百年，元老院发挥一直很稳定。</p>
路登将目光挪动，看向前方，那里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台，有审判席，有裁决席，有原告席，有被告席...</p>
木台后面，还搭建了一个绞架。</p>
看得出来，异端审判所的手艺活不错，这一次的绞架牢固多了。</p>
上一次是准备吊死艾尔，一名弱女子。</p>
这次是路登，重量上差距不少。</p>
路登向前走去，自然站在一个木台后，等待审判开始。</p>
“咳咳。”</p>
他身后的法官轻咳了两声，提醒道，</p>
“路登先生，这里是原告。”</p>
路登恍然大悟，连连摆手，</p>
“抱歉抱歉。”</p>
差点被告变原告了。</p>
你看这事整的。</p>
路登走到对面的席位站立。</p>
很快，六位大法官先后入场，古瑞德大法官是被人抬进来的，他一个人占据的空间比四个人还要多久。</p>
大法官身披黑色长袍，用兜帽将头遮住，阴影笼罩了面庞，让人看不清模样。</p>
古瑞德大法官除外。</p>
神邦里没有能将他罩住的兜帽。</p>
他用一块黑布直接盖住了整张脸，伴随着胸膛的起伏，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p>
六位大法官就位后，原告也现身了。</p>
他是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脸上写满了稚嫩与傲慢，路登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几斤几两。</p>
跟艾尔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给来恩提鞋都不够。</p>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p>
又一个元老院的好苗子！</p>
圣裔家族特产元老，也算是另一种用进废退吧。</p>
“我叫维德，维德·马里亚！”</p>
金丝眼镜的男子隔空向路登喊话，</p>
“请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是送你上绞架的名字。”</p>
路登想了想，礼貌回了一句，</p>
“你开心就好。”</p>
他都是元老预备役了，和他计较什么呢？</p>
顺着他说啊对对对就行了。</p>
所有人就位后，主持人却姗姗来迟。</p>
普若德大法官。</p>
路登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当时，普若德大法官在明，路登在暗。</p>
恰似此时此刻。</p>
普若德大法官走上审判席席，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询问，</p>
“原告人，维德·马里亚。”</p>
“被告人，路登·Y·微古德。”</p>
立刻有法官上前，查验两人的身份木牌并公示，确保原告被告都是本人。</p>
在古代走流程，这个属于验明正身。</p>
“审判人，神邦九位大学者。</p>
在神圣法典的指引下，大学者们会告诉我们，最终的结论，即是否有罪。审判在今天下午结束，大学者的最终意见，会在大法官得出结论后由我公布。”</p>
说着，普若德大法官举起手中的信封，这是路登转交给他的。</p>
上面的火漆完整无损，还有几处特殊标记，以确保信封没有被破坏或者调包。</p>
在程序正义这方面，神邦做的一直没话说。</p>
“裁决人，神邦七位大法官，如果有罪，他们将根据一切言行，讨论出罪行应得的惩罚...”</p>
普若德大法官举起木槌，轻轻砸下，</p>
“最后的审判，开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