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坐庄。”</p>
坐庄？</p>
汉尼拔追问道，“您有多少钱？”</p>
“好问题。”</p>
路登摸了摸口袋，摆在桌上，</p>
“一共49磅8先令。”</p>
这里的钱，大多数都是他打牌赢得。</p>
在报纸上刊登文章花了一部分，路登又让普吉神父带了一笔钱给奥利弗孤儿院，剩下的所有钱，都在这里了。</p>
不到50磅。</p>
汉尼拔下意识摇了摇头，喃喃道，</p>
“50磅坐庄...恕我直言，路登先生，您至少要想办法把这笔钱变成500，不，1000磅才有机会！”</p>
“你说的对。”</p>
路登的回答让汉尼拔一愣。</p>
他显然没想到，路登先生既然同意自己的观点。</p>
“50磅确实不能坐庄。”</p>
路登承认的很坦然，坐庄这种事，除了内幕消息以外，还需要资金雄厚，越雄厚越好。</p>
路登伸出一只手，诚恳说道，</p>
“汉尼拔，借点钱。”</p>
汉尼拔：......</p>
他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p>
自己多嘴说这句话干嘛！</p>
路登迈出了坐庄的第一步：融资！</p>
当年在神邦，路登是直接找圣裔家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操作。</p>
如今在雾都重头再来，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富婆了。</p>
路登只能走向另一个方向：借钱。</p>
这份贷款，还是信誉贷款，因为路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押。</p>
最终，汉尼拔拿出了300磅的支票给路登。</p>
按照约定，路登需要在半年内还款400磅。</p>
半年时间，33%的利息，在任何人眼里，这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p>
可是考虑到对方是路登先生，这还是启动资金，汉尼拔觉得自己亏了。</p>
第一次和路登先生做交易，亏一点就亏一点吧。</p>
路登也没有放过陶德，尝试着从对方身上弄点钱出来，实在不行，让陶德去疗养院打打杂，赚个三瓜两枣给路登也行。</p>
陶德被逼的没办法，只要说出老教父的秘密金库地点，同时告诉路登，他把自己的银质刀具藏在哪了。</p>
在老教父的秘密金库里，汉尼拔找到了25磅。同时，陶德的银质剃须刀，在当铺抵押了5磅。</p>
路登的资金从50磅，暴涨到了380磅！</p>
但是，这点钱，还不足以满足路登的胃口。</p>
他派人去圣菲街区，要求所有干部将欠缴的费用都上缴，同时预收未来三周的费用。</p>
干部们当然不会这么老实交钱，哪怕愿意交钱的，也会拖拖拉拉一下。</p>
刚上任的新教父，事情没做多少，钱反倒收的厉害。</p>
这些事，路登暂时抽不开身去处理，他只能通过各种渠道，尽可能筹钱。</p>
哪怕钱凑够了，路登还有另一个麻烦要解决：</p>
他必须离开疗养院，才能施展拳脚，窝在这个避风港里，很多事都不方便。</p>
想要离开疗养院，就必须洗刷他和陶德身上的罪名。</p>
汉尼拔很清楚路登先生要做什么，他唯一好奇的是，怎样才能做到？</p>
...</p>
第二天，报纸被送到大街小巷。</p>
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可人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会有新的热点，新的八卦。</p>
一名屠夫和往常一样，沉默地工作，用刀划破猪皮，开膛破肚，剔骨，剁块...</p>
在休息的时候，屠夫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更喜欢拿着报纸独处。</p>
一个爱看报纸的屠夫，这可是一个稀奇事。</p>
坐在角落里，屠夫在报纸上翻找着什么。</p>
他想找到更多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报道，可惜，他失望了。</p>
屠夫很显然不明白，只有活着的连环杀人凶手，才有被讨论的资格。</p>
他们一旦死去，就一文不值。</p>
会杀人很了不起吗？</p>
炮兵一炮下去，炸死的人兴许比开膛手杰克都要多。</p>
如果真要比杀人数量，那操作断头台的刽子手，才应该是报纸的焦点。</p>
连环杀人犯的故事，期待感永远在他被捕前的那一段。</p>
一旦被捕，他变回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掉档次，身上的神秘光环自动褪去了，粉丝滤镜和恐怖加成都消除了。</p>
屠夫安慰着自己，至少自己安全了。</p>
他继续在报纸上翻找着，想要找到与自己有关的报道。</p>
他看到了一篇，是一个叫米乐的女人写的，呼吁治安队重启调查，文字软绵无力，就像蚊子一样。</p>
这种程度的东西，只会让屠夫发笑。</p>
屠夫将这篇报道撕下来，留作纪念。</p>
他继续在报纸里翻找，想要找到更多与开膛手杰克有关的新闻。</p>
他找到了。</p>
那篇报道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只有短短三两行字。</p>
只是扫了一眼，屠夫感觉血气涌上头顶，双眼通红，恨不得将报道上的人拖到眼前，如同宰猪一样杀掉。</p>
报道是这么写的：</p>
“众所周知，开膛手杰克死在愚蠢的越狱计划上，他向我们成功证明了一件事：他是一个无能胆小的懦夫，只敢欺负手无寸铁的妓女。</p>
本报向所有关注开膛手杰克桉件读者道歉，浪费您的时间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