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神灵，没有圣人。”</p>

路登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p>

“至少，我没有见过神。”</p>

“好，那假设您说的这种力量是属于科学的范畴，这又回到了我们之前话题的起点...”</p>

阿尔伯特看向汉尼拔，重复了对方之前的问题，</p>

“这种‘神罚’的力量，是一方势力拥有，还是多方势力拥有呢？”</p>

汉尼拔则自然接过话题，</p>

“如果这真的是一种力量，在最开始，肯定是一方拥有的，这会造成单方面的碾压，从而出现两种情况。</p>

要么，拥有‘神罚’的一方彻底占据优势，成为世界的统治者。</p>

要么，其他势力也会掌握‘神罚’。”</p>

“等一等。”</p>

陶德提出异议，</p>

“其他势力如何掌握神罚？”</p>

这个问题，不需要汉尼拔来解答，阿尔伯特听懂汉尼拔的言外之意。</p>

他微微点头，附和道，</p>

“假设神罚出现的年代，各方势力的科技水平没有显着差距。</p>

拥有神罚的一方，想要征服其他势力，必须大范围使用神罚，也就是说...会杀死很多人。”</p>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势力会尽早掌控神罚。</p>

毕竟，如此恐怖的力量，别人拥有，自己怎么能没有？</p>

汉尼拔继续说道，</p>

“甚至出现极端的情况，独享神罚的一方，会有主动将神罚的秘密泄露，以方便其他势力掌控神罚。”</p>

</p>

爵爷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要这样做？”</p>

“因为...神罚会死很多人，爵爷。”</p>

死的人太多，哪怕创造出神罚的人，也必须考虑后果。</p>

爵爷反问道，“王宫里的国王会死吗，国会议员会死吗，神邦贵族会死吗？”</p>

阿尔伯特点头，</p>

“按照路登先生的假设，他们确实是会死的。”</p>

爵爷继续问道，</p>

“可能神罚最初出现是这样的，如果他们研发出了反制神罚的手段呢？如果他们本来就要死了呢？”</p>

房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p>

参与讨论的众人，感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p>

雾都的老国王，病重很久了。</p>

深宫里，不断传出他即将死亡的流言蜚语。</p>

如果是这样一位国王，掌控着神罚，又会做什么？</p>

神邦有一句经典的谚语，分不清是庞格还是路登说的：</p>

。</p>

死亡威胁，只对活人有用。</p>

人总是会死的。</p>

这场讨论，无疾而终。</p>

因为他们发现，一切模拟、推演、平衡策略，都会都绕不开一个现实：人。</p>

掌握神罚的应该是神，而不是人。</p>

只要是人，就会犯错，会衰老。</p>

人一旦老了，就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会出各种各样的毛病。</p>

史书上，很多英雄人物到暮年时，都会变的湖涂无比，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p>

曾经有人评价神邦三巨头，最精准的一句评价：他们死的太好了。</p>

神邦三巨头，在同一年死亡，他们的事业刚达到巅峰，铸就辉煌，便眨眼逝去，留给世人的，只有一世英名，以及无数幻想空间。</p>

在神邦，最畅销的小说，永远是‘庞格再活二十年’、‘路登再活二十年’...</p>

英雄豪杰尚且如此，凡人又岂能例外。</p>

他们明白，如果真有一天，人窃取了神的权柄，掌握了神罚...</p>

后果不堪设想。</p>

阿尔伯特庆幸地说道，</p>

“还好，这只是假设，现实里不会发生这么糟糕的事！”</p>

凝重的气氛被冲澹了不少，房间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p>

路登依旧挂着自己标志性的浅笑，陶德则是苦笑。</p>

陶德心里清楚，路登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p>

神罚，可能是启云灭亡的秘密，也可能是人类未来的宿命。</p>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p>

汉尼拔则是期待又有些遗憾的笑。</p>

他能想象到那末日般的场景，却遗憾于，自己无法见证历史。</p>

至于爵爷...</p>

他只是觉得大家都笑了，自己不笑一下不太合适。</p>

爵爷是懂读空气的。</p>

时间，就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p>

冬去春来。</p>

报纸开始炒作今年的来恩徽章，作为医学界的最高荣耀，每一届获得者都是热门话题。</p>

在赔率榜上，最热门的两个人选：发明了急救术的汉尼拔医生，以及发明了机关枪的加特林医生。</p>

很快，在万众瞩目下，委员会公布了获奖结果。</p>

本届来恩徽章由一位寂寂无名的医生获得，他是一匹黑马，名字甚至没能出现在赔率榜上。</p>

这位雾都土生土长的罗斯医生，他的论文只有一篇，甚至用一句简短的话就能概括他的全部研究成果：</p>

“疟疾由蚊子传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