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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瞪小眼。</p>

陈初始打破了沉默：“我猜你刚才在心里骂我。”</p>

这句话差点没把魔神仔吓得当场升天，他怎么会知道心里骂他！没道理，不可能，不是……你又拿电蚊拍做什么？</p>

把八卦镜拿起来，听我狡辩……</p>

听我解释……</p>

夜幕降临。</p>

忙碌一下午的陈师傅坐在沙发上，抹了一把额头上辛勤的汗水，把因为长时间持续工作已经损坏的电蚊拍放在桌子上……</p>

魔神仔在流眼泪。</p>

陈初始泡了一杯泡面，需要盖五分钟，没找到合适的就把八卦镜压上面。</p>

他看着魔神仔突然道：“我们好像没什么仇恨……”</p>

奶奶滴，原来你还知道没仇恨呀，我都怀疑是不是在山里面掘了你祖上七八代祖坟！</p>

魔神仔的拳头在颤抖，但它狰狞的脸上，挤出哭一样的笑容：“您喜欢怎么样子都行，只求您尽快结束我的痛苦……”</p>

太虚弱了，靠幻术说话太累了，如果能附身就好了。</p>

陈初始点亮手机屏幕，把一串长长的新闻在魔神仔面前缓缓拉动，里面是各种在大坑山里失踪的老人或者小孩，有的回来了，精神不正常，有的吃了太多泥土昆虫石头，还没到医院就死了。</p>

还有六成是失踪，两成则是找到尸体。</p>

他澹澹地笑道，声音平和地让魔神仔心惊胆战：“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在山里怎么失踪的，又是谁跟他们有仇呢……”</p>

魔神仔沉默了。</p>

它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生下来就一直在捉弄残害人类，好像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一样……</p>

就像人类说的，天生坏种！</p>

人类的想法重要吗，不重要，也不需要思考，他们只是脆弱的玩具，玩坏了还有很多……</p>

被电一下午的魔神仔被陈初始这个问题镇住了……</p>

魔神仔狡猾，说明它会思考。</p>

只要会思考就能改变其思想。</p>

为什么非要站在人类对立面？</p>

它想到了自己那被虎爷神明杀死的母亲，她是所有魔神仔的母亲，它们自降生，就只听到一句话，那就是弄死人类，弄死人虎爷代言人……</p>

甚至教会它们如何解除代言人请神上身的办法。</p>

这么叼的母亲，十几年前，被虎爷代言人招来虎爷化身一个照面挠得灰飞烟灭……</p>

问题的交织，回想起往日那一个个老弱人类被困在结界里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p>

魔神仔沉默了，它感觉自己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好像出生以来一直在做无意义的事情。</p>

刚开始看着人类沉沦幻境的愚蠢模样，有快感，特别有趣，到了后面也就那样，甚至乏味，只是大家都在做这种事情，也就跟着一起做下去……</p>

它沉默了很久道：“我不是人类，没有你们那么复杂的情感，你让我死，你得到快感，我也得到解脱。”</p>

陈初始眼睛一眯，比想象中要快。</p>

他叹了口气，拿出清水剑抖了个剑花，斩断它身上的麻绳说道：“我也累了，这不好玩，你的死无法给我带来任何快感，我更希望看到你活着能为自己带来什么……</p>

接下来，你要做人人厌恶的魔神仔还是一只人人喜欢的山中精灵，都自己做选择吧……”</p>

魔神仔看着他手中晃动的长剑，这玩意儿散发出强烈的锐利气息，刺得双眼疼痛。</p>

想走，但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