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间的果决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手脚止不住地颤抖。</p>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我有羊皮纸，我能知道到未来，我的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p>

方镜浑身冰凉，他冷汗直冒。</p>

“跑，快跑！”</p>

心里不断催促自己的手脚动起来，跑起来，希望可以离那个脚步声远一点。</p>

可依然无济于事，歪歪扭扭地跑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反而越来越近了。</p>

“不，不行，我不能死在这，羊皮纸我不要了，给他吧，对，给他，我不能赌，未来的信息我也大致记住了，我不能赌，给他，死了知道再多也没用了。”</p>

死亡的威胁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弃的。</p>

快速摸出手机，方镜一边跑一边颤抖着拨号。</p>

电话被接通了，“喂？”</p>

“杨间，杨间！我……”</p>

“都都……”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了。</p>

怎么挂了，方镜浑身一颤。</p>

他彻底慌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救他？</p>

是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安慰自己，方镜只能再次拨打电话。</p>

电话又被接通了。</p>

“杨间羊皮纸我……”这次方镜抢先道。</p>

“都都……”刚吐出几个字，电话就又被挂断了。</p>

剩下的字卡在喉咙里，堵得方镜快要窒息。</p>

他明白了，杨间这就是不想救自己，心里生出一股更大的绝望。</p>

从生还的希望跌落谷底，而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p>

方镜麻木地转过头，身后黑暗里，隐约可见两点猩红在林间闪烁。</p>

“哒哒，哒~！”脚步声依旧。</p>

“哒哒~！”</p>

恍忽间，方镜好像听到身后又多出来一个脚步声。</p>

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p>

结局反正都一样……</p>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镜瞪大眼睛，看清了，‘鬼’的样子。</p>

“是，是你！你！”</p>

“对，是我。”</p>

林中杨间缓缓走出，眼睛发着猩红的光。</p>

是的，跟在方镜身后的脚步声不是鬼发出的。</p>

而是他。</p>

没有鬼跟着方镜，只有杨间跟在他后面。</p>

鬼眼赋予了杨间鬼域中正常的视力，而方镜看不透鬼域，谁知道自己身后跟着的居然是一个人？</p>

先前听到树林里动静，杨间发现了方镜，看着他在森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还又惊又喜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笑。</p>

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p>

“那，那你在这，我身后的脚步声是谁？”方镜颤抖着说道。</p>

“嗯？就我一个人来找你的啊，没有别人。”杨间露出疑惑的表情。</p>

方镜僵住了，一，一个人来的，那……</p>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想看清后面。</p>

‘砰~！’</p>

眼睛只看到一道金芒闪过，头上就传来一股巨力，眼前一黑，径直倒地，没了动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