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怕你，畏惧你，甚至是让他觉得，你不去找他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你才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p>

“每个人生来，都有良善，也都希望收获良善，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p>

黄岩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的精神有些亢奋，他突然又高声道：“我黄岩虽然在西街臭名昭着，让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有愧对义父的嘱托！”</p>

“荣儿，等你恢复后，我要你认苏公子为主，西街的一切，以苏公子的意志为核心。”</p>

“你在台前，他在幕后。”</p>

“等我死后，劳烦苏公子将我的尸身，拉到城皇庙边的焚尸塔焚毁。”</p>

“吾去地下寻先走一步的乞儿们。”</p>

“苏公子，荣儿拜托你了，西街的乞儿也拜托你了。”</p>

“我恨啊！”</p>

黄岩高呼了一声，眼神涣散了起来，胸口起伏了几下，软了下去。</p>

黄世荣软在黄岩身边，泪流满面，悲戚不已。</p>

苏灿一脸复杂的看着黄岩。</p>

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p>

好好的报仇雪恨，居然发展成托孤了？</p>

福伯突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给黄世荣喂下，过了片刻，黄世荣的手脚抽搐了一下。</p>

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已经咽气的黄岩，他痛哭流涕：“义父啊！呜！~”</p>

这天下午，苏灿，福伯和黄世荣分了六趟，把十八个乞丐队长，运送到万丰山下的焚尸塔中，直接焚烧。</p>

黄岩的尸体，尊重了他的遗愿，拉到了西城郊外的焚尸塔中，单独焚烧。</p>

黄世荣还拿到了黄岩的骨灰。</p>

苏灿和黄世荣约定，明日前往西街驻地会面后。</p>

和福伯驾车返回林府。</p>

马车上，苏灿看着沿街的商铺，在某些巷子的角落，总能看到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的乞儿。</p>

他们在冰凉的深秋，衣着单薄，三三两两的相拥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夜。</p>

苏灿第一次觉得，这个世道的残酷。</p>

福伯没有说什么，专心的驾驶马车。</p>

返回林府后，苏灿洗漱了一番，早早的躺到床上，今天的经历，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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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黄岩，他并不后悔，为前身报仇，天经地义。</p>

只是黄岩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西街乞儿的行为，给苏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p>

对于人性，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苏灿，差了从小察言观色的黄岩不止一条街。</p>

特别是黄岩最后的总结，碰上无端殴打乞儿的流民这条。</p>

今天之前，如果让苏灿处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报官。</p>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的幼稚。</p>

黄岩虽然把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在西街，的确没有流民敢随意欺负乞儿。</p>

人人对乞儿避之不及。</p>

这就是人性。</p>

苏灿觉得，黄岩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人性课。</p>

夜幕逐深，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青婵摸黑钻进苏灿的被子里。</p>

温软的感觉，让思绪万千的苏灿吓了一跳。</p>

惊呼道：“青婵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