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早就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了，他立刻起身，恭敬道：“一切正常，老大。”</p>

“嗯。”</p>

男人点头发出一声鼻音，随后踱了几步，走到会长办公室的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p>

不正常的情况出现了。</p>

钥匙没能按他预想的那样插进锁孔，反而直接将本应锁住的房门顶开了。</p>

男人脸色陡然一变，显露出几分狠厉之色。</p>

他勐力把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很快就把房间大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了其中最显眼的那个变化——</p>

他平常用来发泄情绪的笔记本正摊开摆在桌上，上面还放着他的钢笔。</p>

“这是挑衅，谁干的？！”</p>

男人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去动桌上的笔记，而是继续搜索痕迹。</p>

很快，当男人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被动过的文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中有了怀疑。</p>

他伸手把那些文档拨弄几下，发现那份委托合同确实如他所料，已经不见了。</p>

而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一个先前忽略的细节。</p>

笔记翻开的那页，书写的内容恰好和他怀疑的目标重合。而更明显的暗示是那支钢笔，笔帽被拔开的钢笔放在笔记上，它的笔尖正好指向了一个名字——</p>

“尤金”。</p>

男人火冒三丈，立刻高声喊道：</p>

“柯克，给我滚进来！”</p>

“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这就是你说的‘一切正常’？别人的靴子都踩到脸上了，你这该死的混蛋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p>

“你到底干什么吃的？”</p>

柯克在老大离开之后就放松下来，玩弄着钢笔打发时间。</p>

他大字不识几个，主要是靠着无师自通的管理能力和老大的信任，才能安稳地成为工会二把手。</p>

他以为今天很平常，但没想到老大仅仅离开几分钟，就发出愤怒的召唤。</p>

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p>

柯克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冲进会长办公室，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接到迎面而来的一巴掌。</p>

“啪！”</p>

声音清脆响亮。</p>

柯克的左脸颊迅速泛红，然后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p>

他茫然又惶恐，伸手捂住脸颊，试探着问道：“老大，出什么事了？”</p>

然后，他又挨了一巴掌。</p>

柯克感受左脸颊的疼痛和右脸颊的麻木，这才听到了老大的回答。</p>

“有人潜入这里，昨晚！”</p>

“肯定是灰鼠帮的人，他拿走了一份重要的委托书，还向我挑衅！”</p>

“而你这个蠢货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p>

柯克有些听明白了，自己捅篓子了。</p>

“还愣着干什么？”中年男人一指房门，“还不去查？去找昨晚站岗的弟兄，去问。”</p>

“我要知道所有细节。”</p>

柯克连连点头，逃难似的离开。</p>

……</p>

九点多，西伦纺织厂。</p>

瓦里纳工作的那间平顶小屋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p>

是昨天帮忙送货的奎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