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像。”
“那不就得了,原因只有一个——易晚他也入戏了!自然和他平时的表现不同!”池寄夏用扇拍了拍桌面,“他也像剧本里一样,在冷秋时没有进行卸妆……是因为他的清高、傲慢与不屑。易晚本人是有些洁癖的,他不可能不洗脸。这足以,他已经入戏了!”
他想了想,依照“冷秋”的『性』道:“接下来的剧本里,按照冷秋的想法,季重他却不卸妆,应当是对他的侮辱。季重久久不曾下楼是触及了他的忌讳,他会端来一盆水、叫人把季重的脸洗干净、好折掉他那一身的傲骨对。”
这样想着,他转向“易晚”,按照剧本对他似笑非笑道:“别来无恙啊——季老板。在下原本想好心请季老板来府上一聚,却不知道季老板好大的架,竟然连真容也不肯『露』出。”
“易晚”垂着头不语。池寄夏的话似乎让他很紧张。他最终道:“我不太……方便。”
这句话倒是和剧本里不一样。剧本里的季重应该是冷漠甩开了他的手对。
——可能是易晚的『性』格比较温和吧。池寄夏想。
“能有什么不方便?”池寄夏继续按照剧情、用折扇挑易晚的下巴,忽而冷笑,“季老板在台上的身姿当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只是怎的下了台到我,却还着着戏装、画着油彩?季老板当自己是虞姬,我却不是那怜香惜玉的西楚霸王……端一盆水来,把季老板的脸洗干净。”
着,他用手指敲敲易晚的脸道:“在台上你是虞姬、贵妃,在台下,你也不过只是一介白身季重。”
易晚始终低着头不话。池寄夏却觉得手下的触感有些奇怪——他原本还有些期待敲到易晚的脸时的感觉。可那不像是人的皮肤的触感,而像是肉。
像是暗藏着经脉与血肉的……肉。
——易晚真实的皮肤这么差?池寄夏记得他的皮肤看来还挺好的。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他在金手指的世界里真的不害怕易晚,甚至还异常顺利与他对了戏,就好像这个人不是易晚一样。
水不一会便端了上来。池寄夏坐在太师椅上,觉得自己能完成练习、克服恐惧就好。易晚看着四周而来的几人,转身就要走。池寄夏轻轻一抬手,命人他按住、用沾湿水的布他脸上的油彩擦干净。
“继续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池寄夏悠然看着其中一人布怼上易晚的脸,“季老板,也是时候让我们坦诚相……咦?”
这看来像是白颜料涂过的脸上……怎么会擦下来这么多碎碎的红……
红……
红颜料……
……?
……?!!
深夜,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酒店中的众人。
《柳暗花绕天愁》剧组包下了酒店整个十一层。这仿佛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声直接整个剧组吵醒。就连杨导都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发、发生了什么?”他裹了件外套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酒店失火了?失窃了?有人抢劫了?”
其余人等也是面面相觑。只有一人道:“好像是从池寄夏和易晚的套间里发出来的。”
杨导连忙带上人敲门去查看,开门的却是睡眼惺忪的易晚。到易晚后,杨导连忙往里面瞧,道:“易晚,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刚刚在用平板看恐怖片,不小心把音响开大了一些。”易晚道,“那个音响真的质量很好,尖叫声于是就放出来了,对不啊。”
杨导:“……你在骗我吗,那个声音很耳熟,像是人在叫。”
易晚掩护失败。他顿了顿,又道:“……好吧,其实是池哥做了个噩梦。”
杨导这放下心来:“你们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天还要继续拍戏呢。”
在确认安全无虞后,几人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喻容时站在人群之后。他看着易晚戴着一个黄『色』的小睡帽,背影里却是空『荡』『荡』的。
不再有画皮鬼的存在。
易晚和他有一瞬对上眼神,却没有话。他如开门时一般安静返回了房间里。
池寄夏仍旧缩在床上,他抓着,满脸的惊魂未定,像是一只玩坏了的破布娃娃。在易晚靠近他时,他没忍住又要发出一声惨叫——
“小声点,池哥。”易晚一半脸埋在黑暗里,“刚杨导过来看了,刚走。你应该不想让他再回来吧。”
池寄夏:……淦,这对话好怪,仿佛他们之间刚发生了脖以下的关系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池寄夏压着嗓,脸『色』苍白,“我刚刚看你……在梦里看你……”
是只鬼!
“我是?”易晚似乎没懂他的话。
池寄夏有心要站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质他。可在易晚靠近时,他又没忍住因惊恐往后一缩。
——在心里唾弃自己仿佛一个受惊过度的omega。
易晚却在这时用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易晚的手指很凉、很软、像是一朵在冰箱里冷藏过的棉花。池寄夏在那一刻怔了怔,心里波涛汹涌的感觉像是在那一刻抚平。
“你……”
“池哥,放轻松,那只是梦而已。梦里的东西是到不了现实里的。我们天早上七点还要床,不是么?”易晚歪着头看他,眼眸黑沉沉的,“早上就要演出了,你好好睡觉、好好休息、然后我们天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表演,不是么?”
他的声音里像是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任何闻的人都忍不住变得心情平静。池寄夏张了张嘴,道:“可是为什么我梦了鬼……”
——我拉的不是你吗?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多出一个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池哥,你太紧张了。”易晚道,“别想太多东西,好好揣摩演技。你有这份华,我相信你可以演好。池哥,观众们都很期待你。”
“晚安。”
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