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鸡腿我盯半天了！”

张秉儒刚伸出筷子，便被人抢了先。

“先到先得。”

动作干净利落，冷婉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了看傅九澜碗里的鸡腿，张秉儒只得感叹。

“我这徒儿可比我有福气多了。”

“张夫子，你也挺幸福的。”吴氏在一旁无比真诚的说道。

“真的吗？我哪里幸福？”

扭头看向一旁的吴氏，张秉儒追问。x33

“你幸福在有一个好徒儿啊。”

吴氏一边给小如意夹菜，一边回答道。

“我谢谢您。”

张夫子摇摇头，继续扒拉自己碗里的米粒。

“张夫子不哭，如意给你夹菜。”

小如意虽然还不懂事，却很是体贴。

她伸出小手在盘里抓了个鸡翅膀，便丢进了张夫子碗里。

“还是如意善解人意，我决定要破例收个女学生。”

看着小如意，张秉儒感动得泪流满面。

“真的吗？如意，还不谢谢夫子。”

吴氏一直想送如意念书，可她现在刚从以前那个破败不堪的家里脱出来，身上实在是一穷二白。

况且在这个时代，让女孩子去念书，只恐落人笑柄。

迫于多方压力，她便只好把如意带在自己身边。

现在张夫子愿意收，简直再好不过了。

“张夫子，如意现在四岁，待她长大成人，还需十几年的时间，到时候你还教的动吗？”

在一旁看着，冷婉忍不住开口说道。

十几年后，张秉儒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岁数。

古人鲜有能过到七老八十的，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便驾鹤西去。

“你这女娃，看我现在这精神头，怎么也应该再讲学几十年。前有孔夫子耄耋之年周游列国，后便有我天命之岁广收学生。”

拍着桌子，张秉儒又和冷婉较上劲了。

“老师。”眼看着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傅九澜不由得开口叫停了冷婉。

“何事？”

吵不过冷婉，张秉儒将气撒在了傅九澜身上，说话是语气不善。

“州考的学子越来越多，现下通过率也越来越低。我想若是我们能合起伙来，给州考的学生出一本考试宝典，恐能有些门路。”

今天从张一一家出来，傅九澜便在想这事。

只教王猛一个学生，他便是只能有这黄金白两的收入。

若是他能出一本考试宝典，如同坊间的话本子一般，一传十，十传百，恐怕不出一个月，他超能日进斗金。

到时候就算他离开了，冷婉也有足够的银钱用来傍身。

“这……”

听完傅九澜的话，张秉儒陷入了沉默之中。

士农工商，读书人排在第一位，生意人排在最后一位。

若是去出什么考试宝典，他们这行为和那些奸诈的商人有何区别？

明白张秉儒的顾虑，傅九澜倒是没有心急。

“老师，这件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学生只是建议。我们出考试宝典，也是为了帮助那些寒门学子。将知识转变为财富，某种程度上并非盈利，而是一种精神的传递。”x33

听着这番话，冷婉恨不能起来为他拍手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