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叹了一口气。
“你刚生病,韩采妍就给我们看了诊断报告,让我们凑医药费。”
“她让我们别在你面前说这件事,说是怕刺激到你。”
楚禹心中一惊。
“她让你们凑医药费?你们凑了多少?”
父亲沉吟不回答,楚猛却插了一句。
“哥,爸把刚买的房子卖了,又借了七百万的高利贷,给那个白骨精凑了一千多万。”
楚禹整个人都麻了,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个贱人,原来她所谓的积蓄,却是从你们的头上搜刮来的。”
“我治病顶多花了三百多万,其他的钱,都被她吞了。”
二老都有点懵。
他们实在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贪婪狠毒的女人。
半晌,楚父叹了一口气。
“你能看清楚她真实的嘴脸也挺好的,这些事情回头再说。”
楚父说着,招呼了楚猛一声。
“阿猛,背起你哥回家。”
楚猛一拍大光头,上前一弯腰,把楚禹背在了身上。
楚禹得到了玄天塔的真气,毒素依然存在,但是身子已经强健了不少。
他挣扎着要下来。
楚猛不满意地搂着他的腰,大踏步向前走。
“哥,你别动。”
“从小到大,你懒得走路都是我背,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楚禹在兄弟宽阔宽厚的背上,心中一阵温暖和踏实,也不挣扎了。
楚猛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性子憨厚,只是有点傻乎乎的。
在楚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楚猛在保护自己。
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上学路上,一辆货车闯红灯,违规驾驶,直接向两兄弟冲了过来。
危急时刻,楚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楚禹,自己却被撞飞出去,脑袋受了重伤。
从那个时候起,楚猛好像更傻了,成绩一塌糊涂,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
楚禹却过关斩将,考上了国内最顶级的华清医科大学。
他学了一身本事,回家又继承了楚家祖传的医术,算得上楚家最杰出的后辈了。
虽然两人的境遇天差地别,却一点也不影响两兄弟的感情。
楚猛背着楚禹走了两站路,一家人准备打车回家。
楚禹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坐公交车吧,别坐出租车。”
楚家二老节俭惯了,也不反对。
刚好一辆公共汽车进站,楚猛便背着楚禹上了车子。
公共汽车启动,缓缓开远。
人群之中,一个瘦削的汉子冷冷地看着公交车,颇有些悻悻然。
“算这小子走运。”
瘦削汉子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七爷,目标上公交车去了,咱们还动手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想死吗?制造公交车意外车祸,影响太大了,查出来谁都要倒霉。”
他稍稍沉吟了一下,冷冷发话。
“盯住他,金主虽然说今天必须干掉目标,不过咱们有咱们的规矩。”
“只要有机会,立即给他致命一击,四条人命四百万,值得!”
瘦削汉子点头,挂了电话,开了一辆马自达,跟在公交车的后面。、
四十多分钟后,公交车在铜锣巷站点停下。
楚猛继续背着楚禹,四人下了车。
在公交车上,楚禹已经知道,家里人买了房子,不得不搬回楚家老宅住。
楚家老宅在铜锣巷,属于老城区,还没有改造完成。
这里人员复杂,多半都是一些外地的打工人租住。
老城区的的毛病,就是交通不便,治安不好。
小偷小摸,邻居纠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四人走进铜锣巷,巷口狭窄,也就够一辆普通的轿车通过。
两侧都是高墙。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咆哮声响。
一辆马自达轿车,从四人的身后,风驰电掣地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