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见宫女带着萧钧锡退了出去才说道:“太后,臣有句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却是臣的肺腑之言。”
慕容齐齐道:“愿闻其详。”
秦显道:“皇上年幼,太后也如此年轻,若是当初真的害死了广亲王,太后和皇上孤儿寡母恐难以支撑。
到时候魏国军政大权难免会被那些奸臣把握在手中。
甚至还会有别有用心之人篡位的危险。
臣当初胁迫太后并非只是出于私心,而是为了大魏的将来考虑。
还请太后不要嫉恨臣当初的所作所为。”
慕容齐齐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如今天下纷乱征战不息,确实需要一个成熟强权的君主才能压服朝臣震慑四方。
卿家也不需多解释,我随是个女流之辈,也懂得君幼国忧的道理。
近百年来,中原多少个国家就是因为幼君登基后或被灭国或被权臣专权篡位,这种例子还少么?
我知道卿家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不然……你也不会在那种时候还唱歌给我听了。”
秦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尴尬一笑。
慕容齐齐又问道:“那次卿家唱的是什么曲来着?江南是吧?难道卿家也是江南人,或者去过江南吗?”
秦显道:“臣是北地人,并未到过江南。”
慕容齐齐叹道:“那为何能将江南的风光唱得如此传神?”
秦显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太后若是喜欢听,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听到这样的曲子。”
“哦?却不知是何处?”
秦显便将萧月月要在王光祖宅邸开名媛街的事说了一回。
“可以看戏听曲,还可以买东西……只有女子才能出入的会所?”慕容齐齐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
她生长在吴国皇宫大内的高墙内,为了政治十几岁便不远千里嫁到了魏国,成为了萧博德的第二个皇后,在魏国深宫中一住又是多年,几乎从来没有出过皇宫一步。
难道外面的视界已经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秦显笑着解释道:“外头还一样,只是永宁郡主喜欢做生意,又恐开了店面那些命妇小姐们不肯出门,臣就想出了女子会馆这个主意。”
慕容齐齐这才明白,原来这都是秦显的主意。
她和萧月月见面的时候虽然不多,可也听说过萧月月不肯尊礼,总喜欢往外头跑瞎溜达的作风,显然这个主意也是秦显为了哄萧月月开心才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慕容齐齐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秦显,突然有些羡慕起萧月月来了。
同样出身高贵,为何她就要被圈在高墙中了此一生?
“却不知……郡主的女子会所开张后,哀家可能也去长长见识?”慕容齐齐半玩笑半当真的问道。
秦显道:“太后能去自然是荣幸之至,只是……只怕一时半会儿您还听不到曲儿。”
慕容齐齐蹙眉道:“怎么,是……开会馆有什么麻烦?”
秦显指了指慕容齐齐一身素服:“国丧啊,一年之内不准奏乐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