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哭了多久,李瑾终于哭累了,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在秦显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啜泣,秦显的胸口早已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好了,不哭了。等我回去了……和琳儿还有月月两个说说这个事,想来她们也不会介意多一个姊妹的……”
秦显嘴上说着,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琳儿或许还好些,萧月月能接受?连她自己都不信。
哪知李瑾却一把推开了秦显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我不需要你这般同情怜悯!到时候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我好乐意么?”
“不会的,琳儿和月月都心地善良讲道理的人……哎,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亲我一下,往后我便不再纠缠你了……”李瑾避开了秦显的眼光小声说道。
“我……”秦显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亲。
李瑾低头等了半天也没见秦显有什么动作,忍不住抬头一看,秦显也正看着自己,眼里都是犹豫。
李瑾突然怒从心起,抱起秦显的胳膊张开小嘴狠狠的就咬了下去。
“哎哟,你干嘛?疯了不成?”秦显吃痛吼道。
胳膊下意识的一挥,哪知李瑾抱得紧竟没甩掉。
狠咬了一口李瑾才自己松了口,一双眸子瞪着秦显道:“哼,别人怕你么?我才不怕你!”
说着不等秦显反应过来转身一路小跑着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显呆呆的站在那里凌乱——这是什么逻辑?
胳膊上的疼痛将秦显的思绪拉了回来,撩起袖子一看,右手小臂上被咬出了一圈圆圆的牙印,有几处竟然冒血了!这小妮子可是下嘴够狠的!
帕夏从里屋探出小脑袋来看了一眼发现李瑾走了这才悄悄的走了出来,见了秦显胳膊上的牙印也唬了一跳,忙拿了帕子出来给他擦血。
秦显知道自己同李瑾的那些话都被帕夏听去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帕子按在伤口上道:“其实吧……瑾儿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
“县主她心里肯定很喜欢大人。”帕夏突然冒出来一句。
“啊?你怎么知道?”秦显好奇道。
“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么?”帕夏反问道。
秦显微微一笑:“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我还看出……县主的牙长得真好,你看这牙印,多整齐……”
----
与此同时,城外的军营中,骨勒旺才才吃过了为他精心准备的军官小灶,正在盘算着今次到了幽州会受到何种待遇,不知道秦显会如何跟魏国朝廷说起自己。
是走投无路了才投降了大魏,还是会着重说自己戴罪立功的事?
走了这么多天的路了,秦显也没空来搭理搭理自己,该如何再跟秦显套一套近乎才好?
这一路上有那么多晋国官员给秦显送礼,秦显都是笑脸相迎,是不是应该也把自己的家私拿出来一部分孝敬这位太傅?毕竟自己的小命可是握在人家手上呢。
不过再想想既然西凉都已经被灭国了,从姚光饶到下面的大臣们都要被押解到幽州去了,想来魏国朝廷为了彰显大国风范应该也不会都赶尽杀绝吧?
若是杀了姚光饶和所有党项降臣,日后魏国再去打别的国家了肯定会遭到殊死抵抗——毕竟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拼一拼呢?
所以只要萧宏德的脑子没毛病,肯定会用怀柔的政策来对待这些战俘,甚至应该好吃好喝的圈养起来。
让天下人都看看,投降魏国的,虽然失去了权利,却仍可以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这样才方便魏国进一步吞并其他国家吗!
更何况自己还真的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呢?想到这里,骨勒旺才的心中稍安。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得外头有人用党项语问道:“骨勒大人睡下了吗?”
骨勒旺才忙收回了思绪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没有,找我有什么事?进来说话。”
不一时进来一个党项兵,朝骨勒旺才一拱手道:“大人,小人是房当将军的亲兵,奉将军的命令请你往他的营中一叙。”
“哦?房当将军可说了没说找我有什么事?”骨勒旺才问道。
党项兵回道:“我家将军说,马上就到幽州了,说他和骨勒大人也是共患难的交情,想和你商议商议到了幽州如何相互照应。”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将军说得很是!如此,劳烦前面带路吧!”骨勒旺才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