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沥毕竟还是个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奥特曼卡片，一下子把他爸的老底儿都揭开了。

两人路过村寡妇刘芳的家时，顾沥指着门说道：“姐，就是这家女人，爸说她很可怜，男人死了，自己支撑这个家。”

姐弟俩站在寡妇刘芳家门口，顾茉心想她爸的行为已经属于精神出轨了。

这时，刘芳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顾茉觉得她还和从前一样漂亮。

不得不说，岁月似乎不败美人。

刘芳看见顾茉姐弟俩时，脸上的表情愣住了一会儿。半晌之后，笑着喊他们来家里拿糖吃。

两人招架不住刘芳阿姨的热情似火，跟着进了家里。

顾茉观察着刘芳，皮肤白皙、身材有腰有胸，脸上的法令纹、眼角纹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最关键的一点，刘芳阿姨性格温柔，说话的语调想像是苏南地区的女人，温言细语、如沐春风。

刘芳拿出家里过年准备的零食糖果招待两个孩子，让他们在家里玩一会儿。

顾茉有些拘谨，顾沥倒是吃得很开心，还说要看动画片。

娘生九子，各有不同。顾茉是社恐，那顾沥就是典型的社牛了。

刘芳端倪着顾茉的脸，眉眼之间尽是喜爱，“女人十八变，我们茉茉越来越漂亮了，长相随你爸，看着老实敦厚不刻薄。”

顾茉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能往她爸身上扯，看来顾沥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刘芳继续说道：“茉茉，听说你在上海上班，还是在一家公立养老院呢！

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见过养老院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里面都是无儿无女的可怜老人？

或者是那种子女忤逆，不愿意赡养老人，就把老人扔进了养老院？

上回看新闻，说养老院的老人经常被护工大，活得可没有尊严了......”

谈到别的话题，顾茉倒是没什么话说。说到养老院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发言权的。

农村里面对于养老院的概念很低，很固化，这是眼界决定了认知。

“刘阿姨，养老院的老人过得挺好的，里头还有老年大学呢！

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在里面过得还是蛮开心的，一群同龄人在一起打牌、下棋、跳舞......

没有自理能力的老人，自然是不如他们过得开心，但是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嘛！”

刘芳惊道：“养老院这么好的？那倒是不错，如果咱们村里能有座养老院就好了。

村头一个老太太小年夜那天夜里走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子女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死了。

这要是村里有养老院或者老年人托管中心，老太太也不至于活不过春节。”

这话一出口，顾茉心口一紧，问道：“老太太的女儿是不是叫小芳？”

刘芳点点头，“对，她女儿叫顾芳，我俩就姓氏不同。”

顾茉惊住了，很快眼眶一热，眼泪含在眼里。

刘芳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茉茉，你这是怎么了？”

顾茉哽咽道：“半年前，我离开村子那天遇到了她，她还将我认成了小芳，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刘芳安慰道：“傻丫头，你别钻牛角尖了，她见到人都喊小芳，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