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焰应道。
梁文皓强抢民女,任由手下霸占乡间田地,弄得百姓申冤无门。断他的腿都是轻了,若事情闹大,正好将全部证据公之于众,刑部再是只手遮天也休想保住他。
就是不知南家少爷面对这么大的事,会不会害怕而逃。
惊鸿酒坊里,一个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差人将里面围了起来,门口留人把守,满场寂静。
“南绯音,有人状告你当街行凶,目无王法,立刻随我上衙门阐明真相,诉诸罪名!”为首的官差严肃地盯着南绯音。
“谁告我?”南绯音似笑非笑,“梁文皓?是告官,还是告状啊?衙门都是他梁家的,我去了还能活着出来么?”
慕右持剑挡在她身前,“少爷若不去,便可不去。”
原本以定国大将军的身份,便是有人告官,也得由陛下批准才能逮捕他家少爷。
偏偏少爷自降身份已久,整个宜安城都不把他当回事,想骂就骂,想抓就抓。
南绯音拍了拍慕右的肩膀,“去,怎么能不去呢?你家少爷我不去,他们又不敢找真凶手,那不得气死了。”
真凶手正在附近看着她被冤枉呢。
南绯音大摇大摆地出了酒坊,临走前给了酒坊婆婆一个安心的眼神,顺便大方的把一百两银子全部给了婆婆,故意大声说。
“婆婆,您收着,下回我请九王爷来您这喝酒。”
萧烈低头看着那大摇大摆走在官差前头的身影,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胆大包天。”
官府衙门。
南绯音站在最中间,两边是严肃的衙役,高堂之上椅子空着。
她环视一周,“你们这办案如此……精简?不需原告,不需官员,只需被告在此处屈打成招即可?好清新脱俗的审案方式,闻所未闻。”
说着,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这里不是刑部,是刑部管辖之下的衙门,一般处理民间争端。
按理来说,是该如此,刑部不是人人都能去的,那里审的都是大案。
这种打架斗殴,本该是下属衙门处理。
只是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梁家在避嫌,让她在下属衙门被打一顿,就算告到皇帝那里,也碍不着刑部的事。
南绯音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笑了笑,“你们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慕右在进门时,就被带到了另一处,美其名曰不能串供,现在只有南绯音自己。
周围二十人以上的官差,正步步紧逼。
“南少爷,主动认罪画押,说不定能少受点罪。”在酒坊发号施令的官差冷冷说道。
“我没罪为何要认罪?便是画押也得将案件从头捋清,条条发问,才知我犯的何罪。”
她轻叹口气,“忘记了,你们这,官不成官,法不成法,那就别怪我咯。”
她忽然出手,手掌横砍在离她最近官差的手腕上,长刀掉落,她凌空接住。
一把重刀被她耍得灵活无比,刀影随人而过,只几个呼吸时间,站着的人,便只剩南绯音一个。
她扔了长刀,拍了拍手,冲房梁上喊:“喂,你家王爷让你进来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