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衡看着也就十六七岁,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脸鼓鼓的,生气的时候像个白皮大西瓜。
南绯音无话可说,又不能说不是她干的,只能安抚,“你看你,急什么?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爹断了我的月例,不去上学我就没饭吃啊。你要是给我银子,兄弟保证这辈子不再踏入私塾半步!”
单衡半信半疑,“真的?”
“比真金还真呐,我能骗你吗?我这人品。”南绯音信誓旦旦。
单衡立刻摇头,“你要是说人品,那肯定靠不住,你发誓,你要是骗我你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南绯音乐了,“好啊!我发誓,骗你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不仅娶不上,还没有女的喜欢我!”
单衡狐疑地打量着她,“你真是南绯音?怎么这么能说?往常你都是被我说得回不了嘴!”
“那是因为我找了个名师学习,嘴上功夫嘛,三天速成。这样,你找个地方请我吃饭喝酒,我传授给你。”
南绯音勾住单衡的肩膀往最贵的酒楼里走,单衡习惯了出手阔绰,一边听南绯音说话,一边冲酒楼老板抬了抬下巴,“记我账上。”
“好嘞,单少爷,南少爷,您二位楼上雅间请坐。”老板乐呵呵地招呼。
这一顿饭,南绯音跟单衡从白天吃到傍晚,她给单衡开了无数空头支票,一会开个糖糕铺子,一会开个舞坊,还让他投资了一千两银子。
银子到手,南绯音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放单衡离开。
单衡喝得醉熏熏地,却不吵不闹,乖巧地像个小孩子,听南绯音诓骗自己,一边听一边还点头,点头点一会就开始掏钱。
南绯音都觉得这孩子怕是个傻的,没敢骗多了,就看单衡静静地等着单家人来接他。
单家一来人就问,“少爷今日花了多少?”
酒楼掌柜忙道:“吃饭喝酒一百五十两,赠与南少爷一千两,旁的就没有了。”
“嗯,倒是知道节省了,快扶少爷回去,别着凉了。”
说完,只对南绯音行了个礼,就领着人走了。
南绯音羡慕地目送单衡离开,为什么她没有一道雷劈到单衡身上啊?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还觉得坑这么可爱的娃一千两坑狠了,没想到在别人那这叫节省!
节省是这么用的吗?
慕右默默捂脸,“单少爷,确实,乐善好施,声名远扬……”
“声名远扬的冤大头。”南绯音默默接话。
慕右:“……”
南绯音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是傍晚,太阳被云层遮挡了一半,她为了骗点钱,被雷劈得肩膀都麻了。
“走了,回去了。”
她刚出酒楼,就撞上了匆忙跑来的离焰,要不是慕右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差点被离焰撞飞。
“怎么了这是?”
离焰脸色极其难看,看了南绯音一会,忽然跪到她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南绯音挑了挑眉,“出事了?说说。”
慕右眼神怪异,他家少爷似乎特别适应别人对她行大礼。
“南少爷,求您帮帮王爷。”离焰红着眼,“今日王爷从御书房出来,便去天牢了一趟,可一直到现在还不曾出来。此刻宫门已关,我等进不去。但是南少爷你与皇上自幼交好,可以随意进出宫门,求南少爷进去看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