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静静看她,道:“算,不许吃了。”
南绯音:“嘿,小气!”
她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给萧烈讲道理,“九王爷,当官的,收不收贿赂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收了贿赂干不干活。你看我,钱照收,事不干,财源滚滚呐。”
“这是你坑蒙拐骗的新手段?不看相了?”萧烈语带揶揄。
南绯音不理他,自顾自说自己的,“反正下回单衡小童子来散财,你可不许拦着了。”
她看向萧烈,这人不戴面具,看着脸说话确实比之前舒服得多。
就是不能多看,容易被美色迷惑。
萧烈放下筷子,喝了口茶,道:“怎么?你要收他的银子?”
“为什么不收?”南绯音反问。
“很缺?”
“不缺我至于天天在你府上蹭饭啊?”
萧烈沉吟片刻,吩咐离焰,“给南少爷拿银子,写欠条。”
说完,又警告南绯音,“不许花单衡的。”
南绯音磨着后槽牙,萧烈真的有病,有大病!
离焰送上二十两银子,又拿来纸笔,问南绯音,“南少爷,是您写还是……”
“我自己来!”南绯音擦了擦手,提笔在宣纸上写下欠条两个字。
然后开始算账,“先前还欠你二两银子,加上这二十两,总共欠你四十两,没错吧?”
“咳咳咳……”离焰猛咳一阵。
正要提醒,却听他家王爷忍笑点头,“南少爷算得不错。”
“哼,那当然。亲兄弟明算账,我会还给你的。”
她在欠条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萧烈。
萧烈接过看了看,夸赞了一句,“字不错。”
“那当然,我什么不行。”南绯音美滋滋地晃了晃脑袋。
吃完饭,她正准备新官上任去点几把火。
离冰却呈上几份口供,“王爷,南少爷。这是左礼府上几份有用的口供。据他们说,左礼死在书房,是被人突然破门而入,一剑穿胸而过,凶手戴着……与王爷你一模一样的面具。”
“啧……栽赃得有点明显啊。”南绯音道。
萧烈什么也没说。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如果说一开始梁文皓和左礼的死,还只是一次普通的案件。
可之后的三天,每晚都有人死。
第一天是那几个被离焰问过话的左府下人。
第二天是目睹杀死梁文皓的衙役当街吐血而亡的围观百姓。
十几人,全部暴毙家中。
第三天,则是梁文皓生前常去的花楼,死了四名乐妓。
原本所有人都当左礼与梁文皓之死,是九王爷又在滥杀朝廷官员,百姓们一直也就看个热闹。
甚至一度有一股声音,说九王爷杀的都是贪官坏官。
可现在,这样的滥杀已经蔓延到了普通百姓之中,那意味就变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从对九王爷的畏惧到现如今的厌恶与害怕。
甚至隐隐有传言九王爷迟早会毁了整个天麟国,是祸国殃民之根源。
“放的什么狗屁。”南绯音听着离焰从外面打听回来的消息,很想骂人。
她懒懒躺在凉亭外一棵树上,闭着眼睛晒太阳。